一口氣喝掉了大半杯白開水後又放下杯子,用右手食指的指甲輕輕點著杯身。
“雖然我沒有立場去管您的家事,但是在和他交往的過程中,我發現他一直過得挺痛苦的。得知他母親過世的情況後大概就明白他的性格怎麼那麼地……嗯,有點難以相處。母親的過世對他的打擊很大,但我覺得要是父親能夠盡責的話,他倒是不會變成這種草木皆兵,拒人千里的樣子。”
穆觀怒氣攻心,用力地一拍桌子說:“你在指責我?你是什麼身份?”
文鑫撇撇嘴,繼續說:“我這樣說很失禮沒錯。但是比起有時間根據自己的判斷去掃除兒子身邊的可疑人物,還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瞭解自己的兒子?過去有關心過他嗎?他想要的生活是什麼?他的願望是什麼?您肯定一直都是以這種不容反對的態度對待他吧?要是多聽聽他的心聲該多好?其實他挺可愛的。”
“閉嘴!”沒想到穆觀大發雷霆,憤怒地吼出聲。
“你一個外人究竟懂什麼?!你以為你只認識他多久?以為和他在一起就有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了嗎?”
文鑫搖搖頭,繼續說:“您作為他的父親,養育他,教導他多年,我作為一個只認識他幾個月的人當然沒有資格說您什麼。我也沒有指責您的意思,我說的話頂多是建議。但是相對於我只是認識他幾個月,卻知道他想要什麼,您作為父親和他一直生活在一起,您懂他嗎?為什麼出了車禍不來看他?為什麼他過年了也不想回家?我總感覺他挺淒涼的。”
“你究竟想自以為是到什麼時候?一個人自說自話,你究竟瞭解什麼?”穆觀拍案而起,瞪圓的雙眼佈滿血絲。
“自說自話的是你吧,穆董事。”
文鑫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回過神才發現穆少杭站在隔板之後的座位上。
同樣的,穆觀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面無表情的穆少杭。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文鑫抬起頭看著面癱的穆少杭,結結巴巴地說。
穆少杭沒好氣地掃了文鑫一眼,又說:“剛才你說我的壞話我可都是聽到了,走,回家算賬!”
“喂!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文鑫皺眉站起來。
穆少杭用鼻子哼了一聲,不作評價,又從對面繞了過來,走到文鑫身邊伸手拿過他懷裡的東西,說:“我來拿。”說完拉著文鑫轉身欲走。
“穆少杭!”
聽到穆觀怒吼了一聲,穆少杭又停住腳步,稍稍側過臉,語氣冷淡地說:“有事?”
“你究竟將我這個父親當做什麼?!你怎麼能熟視無睹?!”穆觀用指節用力地敲著桌面,怒髮衝冠地吼到。
“父親,你當然是我的父親。但是,這個名詞對我來說太抽象了。我覺得你不過是在我出生上出了份力罷了。父親該給的,你給我了嗎?”
穆觀一掌拍向桌子,大吼了一聲:“混賬!”
“但是你還是我的父親,我不會否定,不過你的混賬兒子現在要回家吃飯了。最後混賬兒子給你一個提示吧,你和他打的賭是輸定了,要是你瞭解我的話,你絕對不會和他打賭的。”說完拉著文鑫頭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廳。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原來後臺這麼硬啊!”一出咖啡廳,文鑫就忍不住挖苦到。
穆少杭停住腳步,側過臉看著文鑫,悻悻地說:“你又沒問我,不能怪我啊。”
文鑫也轉過身,一臉怒色地說:“之前我雖然想知道,但是我憑什麼問你啊?問你你也不會說啊?後來誰非禮了我又逃走了啊?好吧,再見面了之後一見面就吵,之後又淨做些下流的事,你讓我問,問個鬼啊!”
誰知穆少杭竟然哈哈大笑起來,文鑫討了個沒趣,悻悻地轉身欲走,但又被穆少杭伸手抓住了。
“幹嘛!”文鑫沒好氣地轉過身瞥著一臉笑的穆少杭。
“沒想到你能把我爸氣成那樣,你真是能幹啊。”
文鑫聽了,臉刷地紅了,略為尷尬地別過臉,小聲地嘟噥道:“我也不想的。”
“坐在你旁邊聽你維護我,我當時真的好想……”穆少杭低下頭,一臉色迷迷地靠近文鑫,“衝過去親到你求饒。”
一股熱流竄上文鑫的雙頰,氣急敗壞地掙脫穆少杭的掌握,疾步朝反方向走去。
“誒~文鑫別生氣啊,我不也是想一下而已嘛!喂,回來啊!”穆少杭笑嘻嘻地跑上前去拉住文鑫。
“滾蛋!再碰我的話,小心老子廢了你的手!”文鑫氣沖沖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