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輕輕站起來,將文鑫推出病房,讓他明天八點左右過來,文長景的公司那邊需要文鑫籤一份臨時合同。
文鑫點點頭,叫母親晚上要蓋好被子不要著涼。之後提著自己的行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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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鑫站在公車站等車的時候,看到一輛救護車飛速駛過,不禁又讓他想起在告訴公路上看到的那張血臉。
打了一個冷戰,尿意就上來了。幸好公車幾分鍾之後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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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看到空蕩蕩的院子讓文鑫著實傷感了一番,終於回來了,他總感覺自己是個遊子,踏進門的瞬間懷念使他的心暖成一團漿糊──如果忽視膀胱的呼救的話,他只能風風火火地跑去廁所。。
不過即使那個灶臺換成了煤氣爐,燒開水洗澡的煤爐換成了電熱水器,高壓鍋換成了電飯煲,這個地方在他心裡還是家。
那份溫馨感亙古不變。
把自己整理乾淨,也沒有收拾行李,文鑫就直接累癱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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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鬧鈴聲‘滴滴滴’響個不停。
文鑫迅速坐起,突然感覺頭部一陣刺痛。他吸吸鼻子,想著自己可能有點感冒了。但是也不怎麼礙事,利索地下床洗漱。
到醫院剛好七點五十分。文鑫聯絡上了父親公司負責人事的人員,看過臨時合同沒有問題,文鑫就簽了。
不過剛簽下合同,人事部的人就叫他立刻投入工作,連個緩衝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果然是利益至上的公司,父親這麼些年肯定被榨乾了勞動力啊。
不過不僅這家護工公司,現在主流的護工群體都是中年阿姨們。她們在這一行打滾多年,簡直就是一個人肉菜譜、出色的廚師。更重要的是她們懂得什麼樣的病人需要如何照料以及,如何向家屬索要額外的紅包。要不是有個別性格彆扭的男病人,或者不願面對兩眼精光的護工阿姨的男病人的存在,男護工真的是鮮有機會獲得‘護工’的工作。文鑫作為毫無經驗的臨時男護工也就理所當然地被分去做男護工該做的體力活──幫助病人換床,用輪椅推病人去照X光或者協助病人出院。
雖然文鑫是個年輕的青年,但是說不上健壯。三天工作下來把他累的夠嗆的,第一天下班回家,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第二天起來更是腰痠背痛。想著父母這麼多年來為了這個家也如此辛勞,他不禁覺得自己實在太沒用了。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文鑫暗暗想著。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