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想跟你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高潮的那一瞬間,每次腦海裡都浮現你的臉。不管是一個人做還是和女人做都是這樣。很奇怪吧?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是很奇怪。」
對吧。涼司非常認真地點頭。
與其說奇怪,還不如說是在告白,而且告白的話還是「做我晚上的菜餚(讓我吃了你吧)」。雖然覺得這是非常失禮的話,可是對不敢告白的透來說,是沒有資格去責備涼司的。
「所以說——我想和本人做做看。不是想象,而是和活生生的你做愛,看能不能高潮或是……」
「你當我是白痴啊!」
透不自覺地舉起手敲涼司的腦袋。
「好痛!」
透對這麼喊的涼司只丟下一句「廢話」!
「為什麼我非得和你做這種事?我跟你的交情又沒好到這樣。」
「不要這麼冷淡嘛。我們不是朋友嗎?」
涼司盡說些歪理。
「透,你討厭我嗎?」
就是因為不討厭才糟糕啊。透沒有說出這句話,心裡很想當場發飈。
為什麼自己會喜歡這種神經大條的男生呢?這種不會壓抑自己的心情,想做什麼就
做什麼的男人。
「一般人會對朋友說『給我做吧』這種話嗎?」
透拼命讓自己的聲音不要發抖地反問。換作是自己,打死也不敢說出這種話。
「……這樣啊。」
「這很正常吧!」
「所以給我做嘛。」
「你這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不但絲毫沒有反省,還說「這樣也不錯啊」。
「我技巧很好喔。我會溫柔地做,比跟女人做還要讓你舒服唷。」
這次透用毫不寬恕的拳頭毆打涼司的頭。
「好痛!」
「會痛是正常的吧,你這白痴!」
因為太生氣了,所以用字遣詞也變得很粗魯。
「你幹嘛這麼生氣啊。透,你有潔癖啊。」
「一般人都會生氣的吧!」
「是嗎?」
涼司瞬間變得垂頭喪氣。
這麼說來,透想起剛才匡所說的話。體育系的社團裡常有「右手的代替品」這種事發生。
「這種事很常發生嗎?」
「什麼?」
「右、右手的代替品啦。」
對於透喃喃自語的這句話,涼司不停地說「有啊有啊,很常聽到的事呢」。
「所以羅,只要一次就好。我不會亂來的……如果你還是很討厭的話,我中途就會停下來。」涼司囁嚅地說著非常溫柔、像是哄小孩的話。
透感到自己的內心劇烈地動搖。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對涼司的心情也是思春期的迷惘——只要做一次,這夢就會醒了吧?也可以冷卻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情,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發現這種幢憬是自己會錯意,那以後不管涼司和誰交往,和誰發生關係,胸口就不會再有絞痛的痛楚了吧?切斷對他的思慕後,就可以和普通男生一樣和女孩子交往
「……就一次而已喔。」透低垂眼簾,小聲地說。
「可以嗎?」涼司好像很訝異,緊張地反問。
「我……可不是服務你。中途我不喜歡的話,你要停下來喔?」
「我知道了,我絕對會停下來。跟你約好羅!來,打勾勾。」
涼司硬是和透小指相扣,還說了「打勾勾,說謊的是小狗」這種話,之後就開心地
笑了。
「社團活動結束後我來接你,要等我喔。」
「嗯,就在鞋櫃那邊吧。」
「我知道了。就算我遲到了,你也不可以先回去喔?絕對不可以!因為我們剛剛打
勾勾了!」
目送重複叮嚀好幾次才跑遠的身影。透的胸口已經被後悔淹沒。
剛剛不小心說0K,可是做或不做真的有那麼簡單嗎?雖說只做一次,可是如果還
是無法冷卻自己的心意呢?那就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光是想到這點就讓人想哭。
雖說是一時興起,可是怎麼會不自覺地訂下這種約定呢。匡明明才忠告過自己的—
—涼司他真的想做嗎?
是提早結束社團活動嗎?當透走到鞋櫃那邊時,涼司已經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