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學校啊？”
“XXX外國語學校。”
“是嗎，你還是學外語的啊。”
“是啊。我學的是小語種，泰語。也會一點點韓語了。”
李蔚華再次定睛看他了，這個男孩子真當的起眉目如畫四個字。肌膚雪白，眼珠漆黑，鬢眉都有如刀裁。小巧的下頜微微挺翹的一個漂亮的弧度。
“現在學校還管推薦工作啊？那麼你看來很優秀了。”
“也不是了。我成績中上，不是最好。不過因為我是孤兒，所以學校給我照顧幫忙找的。”
“你是孤兒？”
“是的。”
“那你能走到今天真不容易。”
隋助理笑笑，“不知不覺也就過來了。”
這時候給陳卓帶的東西送出來了，用個提盒裝著，隋助理也就禮貌的道別。
92
到了樓上見到薛春雨的第一句話就是：“剛才我在樓下餐廳碰上了李先生了。他把我叫過去問了話。”
薛春雨忙叫他原原本本的把對話說出來。聽完了沉吟一下，還是決定帶著他直接去見陳卓。
見過了陳卓還是把對話又原原本本敘述了一遍，陳卓聽完想了想：“你真的是孤兒？”
“不是。我沒爸。我媽是個妓女，她大概還活著，在某個小縣城繼續賣呢。13歲她就把我賣給一個熟客。後來我就跑出來跟了人。前年才過來S市的。”
“我記得你好象剛滿18？”
“八月份生日。”
“你真的會泰語和韓語？”
“我第二次跟的是個泰國老闆。我跟了他三年。一般的對話都沒問題。還看的懂一點點雜誌。”
“那韓語呢？”
“那個是看韓劇學的。一點點。”
“你說你跟了泰國老闆三年，那你是之後就到S市了？”
“是的。”
陳卓想了想，對薛春雨說：“這事情你安排一下。今天幸虧是小隋機靈。”
“是我疏忽了，陳董。我會安排好的。”
“找人給他補補課。商務禮儀什麼的。”
“這些已經安排過了。一直在補。”
“那好吧，小隋你可以出去了。”
已經接近下午兩點，陳卓是上午10點半有個會議，想著三個公司的事，這一件事情被推，免不了就要影響其他的事情，覺得自己也就是腿軟，就勉強過來了。會議開完也沒有吃飯，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餓的腿軟還是被做的腿軟，讓小薛拿過東西來吃著。
蔚華看起來絕對是不相信了。看起來當初說謊說是助理真是個臭招。更臭的是想著要圓謊還把這孩子擺身邊來了。這下更難辦了，現在弄走更說不清，不弄走天天放個人在旁邊更說不清。陳卓啊陳卓。你怎麼這次就這麼慌了神呢？腦子進了水了。
我腦子進了水，怎麼小薛也跟著糊塗呢？往日什麼事情都被薛春雨安排的妥妥貼貼，現在心下有點埋怨。
“小薛。把隋之弄過來，真的很不妥當。現在得想個什麼辦法。”
“這件事真的是我一錯再錯。當時就說他是當地的什麼小跑腿就好了。現在只有先培訓他一段日子，然後找個下屬公司把他放過去。我讓他貼身跟我，不會跟您的。”
陳卓默然，心裡琢磨著，看蔚華最近的狀態，也許坦白告訴他也沒什麼？只要從此不再犯？他的確是個強韌的孩子。在心裡想了又想，覺得現在這情況實在難看。先不說怎麼開口，這完全就是自我打臉。
當時沒有撒謊就好了。
可是當時不敢冒險。一點也不敢冒。這一顆美麗的水晶花了多少力氣才一點一點恢復的，只怕哪怕一點小力道就讓他徹底碎裂。
吃完了盅裡的粥，又喝了湯，總算恢復了點精神，走到辦公桌邊扯過桌上的“報告”隨便翻看著。
報告是李蔚華最近的情況。一份一份都在資料夾裡放著，幾乎是四五天一份。最新的是今天早上的釋出會。年輕人充滿自信，哪怕是面對那一大捧百合的時候也只是挑挑眉毛。等方文心說話後面色如常，沒有絲毫扭捏。
在片場嚴肅拍攝的蔚華，專心研究劇本的蔚華，和導演編劇攝像認真討論的蔚華，無聊看小說的蔚華，和藝人們開玩笑的蔚華，時不時就留心給新人們機會的蔚華，不經心就隨手幫一把工作人員的蔚華，在舞蹈練習室參加舞蹈練習的蔚華，在攝影室拍廣告的蔚華。在粉絲見面會上的蔚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