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並不痛苦,痛苦的是沒有任何的希望。
他如是對原曲凡說,其實,那不過是安慰。
醫生不確定關澤予還能不能醒得來,他為了一個手錶以身犯險,奮不顧身,英勇的付出不見得有多好,怎麼說那僅僅是一個手錶,而身邊的人是活生生的人。
當然,還好,因為那個手錶,子彈沒有穿透他的心臟,一個手錶,這個手錶,也算救了他一命,那枚子彈先打破了手表再打進他的胸口,偏移了致命點,他的生命線每一天平穩的波動。
穆聆抱著一疊檔案找到廬園,一重門,兩重門,不是高家大院,更不是深宮大院,她邊走邊環顧一眼廬園,花園般的別墅,那一個大大的游泳池,就像一塊藍色的寶鑽,還有陽臺,那處陽臺,人若是站在那裡目送每天的夕陽,感覺一定極好。但是,現在那裡很寂靜,因為已經很久沒有人在那裡駐足。
也許,再美的風景,沒有人停留在身邊一起觀看,什麼也不入眼,確切說是不上心。
“藍總,這是冠鷹最新的人事跳動報告。”
“這一份,是新的業績報表。”
“還有這一份是客戶的合同,其它的資料,財務報表等等,我都已經按您的要求做好了記錄。”
穆聆一一拿出花費了一天才整理出來的檔案,她偷偷打量著面前的男子,俊雅如初,只是憔悴了很多,也是,一個人,管理兩個企業的重要事務,是她不被累死也早已暈死,這樣的話,似乎想開了為什麼強人值得人崇拜欽佩的原因,如果不具備一定能耐,很難站在高處傲立群雄。
認真的交完了工作任務,她隨便環視了一下這棟別墅的客廳,簡潔的擺設,不失雅調的佈局,清淨的家,溫馨非常。
她坐了一會兒,欲言又止,對面的總裁,他在翻看那些資料。
忽然想起曾經的惡作劇,那已經過去三年的事了,轉眼之間而已,他們在一起了,她們如願進入了知名的企業工作。
初見他們時,她們幾個女生的舉動,一直記在心上,那時,希望很單純,真想他們在一起,並無惡意,即使當時的捉弄含有點YY的情分在裡面,現在,她們畢業出來工作,而且還順利的進入了夢寐以求的企業去工作,那時再次見到曾經搞惡作劇捉弄的人,他還是一副很冷酷的表情,酷酷風采,冷冷的氣勢,還好,他已經很近人情。
後來,聽原經理說他們在一起了,心中不免喜悅,那種喜悅,是打從心裡生髮的祝福,她們真心的祝福兩個人能幸福的在一起,再沒有那種惡搞的心裡了。
“藍總,關總,他還好嗎?”
她看著樓梯口,那裡,通上二樓,有一處房間,他的他沉睡在床上。
“嗯,他很好。”
他合上那本已經看完的檔案,穆聆微笑著點點頭,她的目光落在左手邊的小桌子上,桌上,有一個手錶,手錶的鏡面破碎,
手鍊依然嶄新。
原經理對她說起過,關澤予是為了一個手錶才中槍,她視線落到藍政庭的的手腕上,他帶的那款手錶和桌上的屬於同一款,正在處理工作上上的事的總裁,他還在翻看那些資料,還有合同,他思索了一會兒即刻簽上名字,最後把合同交給面前的新秘書去處理。
穆聆是去年的時候進入冠鷹,原曲凡說她大四實習就已經進入冠鷹學習,她一直在原曲凡管理的部門做事,藍政庭的記憶力很好,他記得亞吉餐廳的事件,他沒有追究她們的責任,陳年舊事,不提也罷,況且,他已經和關澤予在一起。
“藍總,那個手錶。”
穆聆在抱著資料出門前,她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她說,“我認識一位師傅,或許他能修好它。”
藍政庭不懂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希望一天天變得渺茫,今天,穆聆卻告訴他,那位師傅的檢修技術很好。
他開車繞了半座城市,終於找到穆聆說的那家修理手錶的小店。
他不是非得修復這個手錶,只是,它現在是他唯一的希望,它也成了他執著的希望,漸漸明白關澤予執著要拿回它的心情,它們是他們的心跳,如果連自己賦予有意義的東西都保管不好,何以保護好眼前的最愛。
生活,其實很平凡普通,卻因我們人在乎太多,珍重太多,所以變得意義非凡。
藍政庭拿到重新響動嘀嗒的手錶,他笑了。
他開車回到廬園,直接進臥室,不管他有沒有醒來,如今手錶能走動了,那麼他有了堅持等下去的勇氣,哪怕是一點點動力,也是他展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