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儘管開口。”
玫瑰踮起腳尖,在程浩唇上落下一個吻,然後轉身走了。
門一關上,屋裡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程浩想,幸福稍縱即逝,經歷過後就剩下痛苦。自己的噩夢如此沉重,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拿出幾片藥,像往常一樣,就著酒吃了。
(七)敘舊
程浩拿出幾片藥,像往常一樣,就著酒吃了。不一會兒,藥效就發揮了,程浩感到一種奇妙的帶著空茫的眩暈。
大多數男人要是遇上不舉這種事,十個有九個半都會焦急、羞惱,可是程浩除了最初的一陣驚愕以外,基本沒什麼過激的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藥把人吃麻木了。
他靠在窗旁抽一陣煙,感覺屋裡悶熱難耐,加上剛才和玫瑰糾纏一陣,身上粘粘地難受。
他開門到走廊上吹風。阿敏也在。他面朝外坐在走廊的石欄杆上,一雙腳掉在外面甩來甩去。
程浩走到他身後說:“你小心掉下去。”
阿敏不答話,只是搖搖頭。
程浩見他專注地望天,便問:“看什麼呢?”
阿敏抿著嘴微笑說:“星星真美。”
今晚天晴,深藍的天宇上掛滿冰涼而明亮的星星,像是用畫筆畫上去似的。程浩也仰頭和他一起看了一會兒,又吹了一陣夜風,身上的燥熱逐漸退去。
阿敏就那麼仰著頭,也不得覺得累,還一個勁兒傻樂。程浩覺得這孩子真是很容易滿足。
程浩轉過頭問:“你和玫瑰姐吵架了?”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那倒也沒有。我就是看你們倆都不開心。”
“玫瑰要嫁人了,來和我道別。”
“你不喜歡玫瑰姐嗎?她那麼漂亮。”
“算了,我現在挺怕女人的。”
程浩點上根菸,對著天空吐菸圈。
阿敏好奇地問:“浩哥,你以前有女朋友嗎?”
“坐牢前有一個。”
“現在呢?”
“分了。”
阿敏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你是女人喜歡的那型,可是女人要哄,要經常說說情話,送送禮物什麼的。你肯定是不注意這些。”
程浩給說樂了,逗他說:你懂女人是什麼樣的嗎?”
阿敏被他說得有點窘,一個勁兒爭辯:“小玉的雜誌上都這麼說。”
“小玉是誰?”
“他是我在前門街的好朋友。可惜進了感化院,要年底才出來。”大概是孤獨得太久了,阿敏說起好朋友就有些垂頭喪氣。
程浩揉揉他頭頂的頭髮,給了他一個無聲的安慰。
一顆流星從天空劃過,阿敏大叫了一聲“流星”後趕快雙手合十,唸唸有詞地在那兒許願。
程浩好笑地問他:“許了什麼願?”
“希望我能賺更多的錢;希望小玉在感化院不會被欺負;希望好又來的人都開心,特別是浩哥要開心。”
阿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那種彎了眼睛、露著白牙的笑臉。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作用,程浩被這個笑晃得有點眼暈,比剛才玫瑰那種嫵媚風情的笑還震撼。
過了幾天,程浩特意準備了些烤肉烤魚還酒什麼的,端到自己房中,剛準備好下樓,就見一個男人在店裡和木頭攀談。
“木頭,聽說你學過武術。”
“嗯,我們那兒山上的廟裡有個老和尚會武藝,我打小跟他學的。”
“要不跟我算了,我正缺保鏢呢。”
“你和我叔說吧。”
男人轉過頭對程浩說:“浩哥,怎麼樣,讓木頭跟我。”
程浩笑著回答:“他哪裡高攀得起沈先生。”
這男人正是國色天香的老闆沈彬。
沈彬看上去比程浩年輕一點,生得俊美異常。儘管他帶著金絲眼睛,穿著最簡單的亞麻襯衫和休閒褲,但渾身上下都是散發著光彩,站在哪裡都有明星範兒。
沈彬是程浩多年的朋友,每個月都會到好又來吃東西聊天。
沈彬才吃了幾嘴程浩準備的東西就說:“前幾天我去新開的一家烤肉店吃飯,東西賊貴不說,還沒有你烤得一半好吃。浩哥,你這手藝要是好好經營好又來,保管能做成個品牌。”
“哎,我就混口飯吃。”
“我看你是混吃等死。從監獄出來的人都說要重新做人,只有你是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