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應該爭氣點。收了這錢,我算什麼?”
我呵呵的拍上他的肩膀,
“以後多學著照顧自己,別老耍脾氣。玩也有個遊戲結束的時候。”
白玉不說話了。
走之前,他跟我要一個擁抱。
我伸出手臂,本想像一個兄弟似的拍拍他的背,沒想被他勒著脖子要死了一樣的哭。
我真是一點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交待我,不要把他來過的事情給宮默講。他還想在他面前留點自尊。
我笑著答應,你宮默哥哥不是小心眼的人。
他抽泣著點點頭。
白玉走了。
當他走出病房的那一刻,我看著被重新關上的門,不知怎的,就覺得有點孤單。
人老了,生病了,果然精神也跟著脆弱很多。
和他重逢,重新開始,以另外一個身份,似乎傷害了很多人。
當我們年少輕狂時,也許就是靠著那些殘存的勇氣活下去的。要知道我們都不是幸運的人。
而因為另一個生命的存在,讓我開始珍惜這片刻的寧靜。
天快黑了。
再過一會,那個人會回來。
他會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我面前,心懷著一份我並不能看到聽到的愛戀,微笑而不語的注視著我,也被我注視著。
我想讓他知道,我想念他。
我希望在這片不需多語的靜謐中,被他帶領著找回那個自己。
傷口還在疼痛。未來還是需要不斷奔跑的。
而許多年後,我依舊那般的懷念那一個個孤單卻在等待著的金色午後。
那是我們並不長久的一生中,連之後更加深重的疼痛都覆蓋不了的珍華。
第十八章(上)
宮默
'他微笑著對我說,“親愛的,我們私奔吧。”'
離肖恩手術的日子還有十三天。
我一向對數字沒什麼概念。一個沒有時間觀念的人要想迅速的完成一件事情的話應當是很難的吧。
汗水從額頭上悄無聲息的落下來,撞在手機螢幕上。
我用指肚抹了下去,收起它。
進入真正的培訓計劃之後他們就禁止我用手機。我答應,之後每天把這個快要報廢的小東西藏在貼身的位置,每天看一看時間。
僅僅是看看時間而已。他同樣被禁止接觸有輻射的東西,然而並非像我這樣的強制性。但是在我工作的時間裡,他是從來不會打擾的。
只是每天夜裡十一點鐘,我的手機會準時震動一聲,僅僅一聲,在皮帶夾層裡悄悄的傳遞著什麼。
傳遞著什麼呢?
我從來沒有問過他,問了不就沒意思了。
或許是說宮默我餓了你趕緊給老子滾回來。
或許溫柔一點,累不累啊之類的。
或許更簡潔一點,回來時注意安全。
或許更矯情,我愛你。
這話需要每天重複麼?
我似乎並不具備一個優秀保鏢的素質。
力氣並非一天練得,速度要經過太多的磨合,身體協調性更不是輕易就配合好的工作。
每一次揮舞拳頭的瞬間,我的腦海中就會瞬間浮現出肖恩的臉。那張征服了我太多次的臉龐。
——我並不願意為任何人賣命。我不夠忠誠,根本沒有這個職業的操守和道德。本性使然,若非重要的人在面前,我做不到本能的速度反應。
這一點,姓李的應該清楚得很。
我要的只是錢。只有錢。只有給他治病的代價。
拳頭上的紗布滲出點點的紅。我的肌肉和骨骼在不斷的撞擊中一點一點變得麻木而堅韌。
面對對手的不斷攻擊,我一次次拆招,避讓,必要的時候做出迅速反擊,一招制敵。
他們沒有絲毫的機會靠近我。我在盡全力保護自己。
當左右的人都倒在腳下的瞬間,我意識到宮默果然是個唯己的人。
可是再一想,我所在這裡經受的一切又是因為另一個人,又覺得這一切似乎是很矛盾的事情。
高強度的訓練中,我的身體像一架機器,反覆擺動伸展,我的腦子裡充斥著各種雜亂的思緒,
我不知道我要到哪裡去。
在這樣無休止的疼痛與創傷中我頭痛欲裂,鏡中的自己卻沒有任何表情。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