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三……”
尤禹見樑上君的眼神黯淡下去,沒有再說。他知道,失去張三,梁連的心裡比誰都難過。
冷靜下來想,樑上君也知道紀策的做法沒有錯,那個人從來不會意氣用事下錯判斷,只是這一回,是他和張三沒有跟上他的部署。儘管如此,他也把被拖後腿的人數降到了最低。
在被圍剿的情況下,他一個人衝進來援助,最終卻只找到一具屍體,還有一個人音訊全無,難怪他會憤怒成那樣。
樑上君良心發現了。
振作起來,他向紀策那邊蹭了過去:“紀隊,你的苦心我理解了,我幫你換藥賠罪。”
紀策卻提防著看他:“你想幹什麼?”
樑上君關切地說:“你看你的腰受傷了,不能大幅度活動,所以今後就由我來主動……”
紀策嫣然一笑:“就憑你?你個跛了腿的?”
“我沒關係,放心吧,一定讓您滿意。”
“想上我?呆賊,你良心被狗吃了吧。”
“……人渣,我說的是換藥,你在想什麼?”
儘管被撩撥得哭笑不得,紀策還是很感激樑上君過來跟他扯皮。
越靠近水杉,他就有越強烈的牴觸感。
他連第一個接觸水杉的勇氣都沒有,生怕自己在情感上混亂,會做出什麼有失偏頗的事,因此才讓宮持打頭陣,去揭開Metasequoia的面紗。
他們五個人到了戰後的營地,宮持剛從其中一個洞裡出來,站在那裡等他們。
紀策立刻發現他的不對勁,宮持的嘴唇發紫,上下牙床直打架、手指都發僵了,儼然一副快凍死的樣子。
“怎麼了?”紀策遞給他一方毯子。
他們這次是來調查的,所以武器帶得少,而生活用品和食物帶得很充裕。
宮持裹上毯子,緩了一會兒才說:“紀隊你說的沒錯,當時這個洞裡出來的敵人最多,水杉就在這裡面。不過裡面非常冷,空間也不大,我們沒必要所有人都進去,留幾個在外面接應,可以的話最好生一堆火。”
樑上君看了看這個山洞的位置,雖然場地與戰前相比面目全非,但還是能從周圍的環境判斷出來,這就是昨晚敵人發現夜視儀的山洞。
這麼說紀策在這一點上確實跟他心有靈犀,一下就找對了。
但有一點很奇怪。
樑上君問宮持:“裡面有多冷?這裡是亞熱帶氣候,現在又不是冬天,按理說不會太冷啊,就算這個山洞打得很長,只要與外界通風,就不至於冷得受不了吧。可是看你的樣子,裡面少說也有零下了,怎麼回事?”
宮持搓了搓手說:“我沒測過,大概是零下三度左右。梁隊你說得都沒錯,但是這個山洞裡面真的挺冷,而且幾乎不與外界通風,因為它是向下打的。”
向下打的?
這就相當於是在山的肚子裡面鑽井,按工程量來算是非常浩大的,在當年那個條件下能做到這份上,只能說這洞裡面的東西需要絕對安全的環境,就算外面再怎麼炸再怎麼殺,他們也不會讓它遭到破壞。
“啊對了,還有,洞底很乾燥,不能帶火進去。”宮持補充道,“幸好昨晚上那些越南人還沒有找到它,他們個個舉著火把,就算找到了估計也會功虧一簣。”
而且山洞越深,裡面的空氣越稀薄,本來就有限的空氣再被火把燒一燒,那什麼也別調查了,人直接憋死在裡面。
紀策把宮持的建議都聽進去了,留了朱大、吳二和尤禹在洞口,他、樑上君和宮持各加了一件外套,下洞。
洞口水平向內延伸了幾十米之後,出現了一個垂直向下的圓洞。
圓洞的邊緣打了一個木梯,幾十年過去,木頭變得很脆,踩上去吱呀作響,稍微用力一點就會斷掉,所以必須力量均衡地、小心翼翼地走。
這對於一條大腿受傷的樑上君來說很是艱難,他全身的重量都在一隻腳上,壓強很大,每走一步都不得不用雙臂撐著來減少對梯子的壓力,等他下到十幾米的時候已經出了一身汗。
紀策在下面護著他,不住地叫他慢點,別急。
按照紀策一貫的做法,樑上君這種情況他是不會讓他下來的,但這次不同,他知道樑上君會很辛苦,但是他需要他陪著,好過他一個人面對那間接害死父母的“水杉”。
——他難得任性一次。
很快樑上君就不覺得熱了,兩腳一落到實地,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毛孔急劇收縮,寒冷使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