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上君沒有追問,在躺椅上135度看天花板,就這麼任由他沉默。
紀策放下手中厚厚一沓紙張,還是開口了:“如果有別的選擇,我想我不會走這一步的。”
“沒有人逼你。”
“我知道。”紀策扯扯嘴角,一個無奈的笑,“水杉的那個小盒子裡,我父親留下了很多塗鴉畫,畫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事情,不過有一幅畫出現得太頻繁,你還記得嗎?他把自己的夢境畫下來,而那些畫裡總有一個人沒有臉。”
樑上君點頭,其實他本以為那是種什麼特殊的表現手法,或者作畫的人懶得畫細節,不過挺紀策說得那麼鄭重,他決定不插嘴。
“我本來以為那是我爸偷懶,隨便畫個沒什麼意義的輪廓,但是看到最後一張那樣的畫時,我才知道他在做什麼。”
“那是個特定的人,那個人不是沒有臉,是他畫了,又無數次地擦掉了。那張畫的下面有一行字,是他想傳達給那個人的訊息。”
“我把這張卡片扣在手上,用它來跟王叔叔做交易,想想其實挺卑鄙的。”
紀策說得平靜。
“樑上君,如果沒有認識你,我想我絕對不會把那張卡片交到王叔叔手上。”
“雖說上一輩的事我想管也管不了,但我還是怨恨王斌的,我怪他耽誤了我母親,讓她把青春和感情全都浪費在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上。”
“正是因為遇上你,我才能稍微理解父親和王叔叔。但這是一個悖論,如果他們三個的結局不是這樣,也就沒有你我什麼事了。”
這是紀策第一次毫無保留地談起這件事。
這個他們誰都無能為力的事。
樑上君從躺椅上爬起來,伸手按住紀策的後頸,給他一個炙熱綿長的深吻。
他用舌尖把這番平靜的話全都攪混,然後告訴紀策:“我很榮幸,自己能對你的人生觀產生這麼大的影響。我還是覺得,你爸你媽能在一起並生下你這個人渣,真是太好了。”
紀策的笑聲壓在喉嚨裡,反身把樑上君抵在桌面上,堵住他的嘴。
手指在耳後的軟肉那兒輕輕地磨著,樑上君的身體一陣戰慄。
緊貼的□也在越來越重的喘息中反覆摩擦,漸漸有賁張昂揚的態勢。
樑上君叫停:“別,擦槍走火了……”
他很餓,中午沒吃飽,他現在極度想吃晚飯,他沒有在這兒胡來的打算。
不過紀人渣此時很有胡來心情。
對比上一輩的情感糾葛,他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