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4)

怕是每一句話裡的深意都滿是新鮮又讓人好奇的東西,雖然他生性寡言謙遜,又知道宮中規矩甚多,從不敢在明面兒上表示出什麼動作,可劉徹私下裡聽說他一直是一副人人為師的樣子之後,也不由得覺得有趣,從未施加過阻止。只是慢慢天長日久起來,衛青卻也不知從誰的身上悟出了些什麼樣的為人處世的道理,讓劉徹直看著眼裡滿滿都是“士為知己者死”的決心的孩子,越發地下不去手來,滿心裡都是些哭笑不得的味道。

“誰有心思聽你那幾百年也未不見得能講得完的羅曼史。”林錦見顧冕東頗為得意地把那些甚至不為第三者所知的隱秘一一信口道出,有些不耐煩起來,覺得這簡直是在□裸地炫耀。“你要是不願意停下來,那就換點兒別的,否則就自己一個人對著牆或者對著你那一幫手下的人說去吧,寶妞才三歲大點兒的年紀,出門的時候眼淚汪汪地抱著我的大腿不想我走,要不是想著你們的事情緊急,老子可沒工夫陪你瞎耽誤時間。”林錦說著,撣起身上的菸灰來,一副要立刻就走的架勢,看得出是真心急了。

“誒,別啊,我錯了還不行麼,你要是一走,我說得再多也沒人能聽得明白啊。”顧冕東見狀也著急了,可又有些茫茫然不知所謂。“……咱們剛開始時是要說的是些什麼來著?”

林錦冷冷一笑,正想好好罵上他幾句,回想一圈卻發現似乎一直在光顧著聽他說話,自己卻忘了早早交代清楚來意,敲了敲腦袋,只得又忍氣坐了回來。

“這把劍的事兒,”林錦揚起下巴示意了一下那把已閃耀如新的劍,“為什麼連傅簡言也不管用,偏偏得是它?”

顧冕東回想了一圈,也才覺得稀奇。可又細細一回憶,卻更覺得納悶兒。“這劍不就是你找來的麼?按理說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些才是啊。”

“不,這不是一回事兒。”林錦揮了揮手,耐著性子解釋道:“前一陣子茂陵那邊兒被修公路的無意間破壞了,正好大將軍的一個陪葬坑露了出來。我一聽說就立刻趕了過去,那一片兒除了考古隊的,把風並不嚴實,還聚起了不少平民百姓,可能也是想趁機見識見識,順便漁利幾件兒回來也是好的。可你想那些東西埋了兩千年,早就見風化了,顏色也變了樣兒。我趁晚上偷偷進去的時候,一看就覺得既熟悉又心疼。不過找來找去,龍紋剩下的也只有這一件,想來也只有它和你的關係最大,所以才弄了出來,碰碰運氣而已。要是它也沒什麼用的話,你就這麼糊里糊塗地過一輩子吧……”林錦說著,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你們在這把劍上有過什麼故事,能讓它變得這麼有靈性的。”他嘴裡有些發苦,灌了幾口早已變得冷冰冰的水,又去桌上摸煙。

顧冕東聽完這其中的這麼一回事兒,心裡既驚且痛,看著他拿煙的那隻指節不甚明顯的手,不由得試探著道:“林錦,你不會還……”話到了嘴邊,顧冕東卻怎麼都覺得說不出口。林錦倒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是淡淡地說著:“在感情這回事兒上,‘你’辜負的可不只我一個。”

聽了這句話,顧冕東只覺得心裡像是打翻了各色味瓶,苦辣酸鹹都有,卻獨獨少了味甘。要有多大的執念才能讓一個僅僅是具有一段同樣記憶的人苦苦堅守在同樣的地方這麼多年?他作為顧冕東活了將近半生的時間,從來只想當個梟雄居安一方,不去虧欠誰也沒必要見天地去討好別人,只是突如其來間兩千多年前的感情承加在了身上,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心彷彿立刻也隨著老去了幾十年,只顧著往日榮華如雲煙一般一一過眼,去喚醒那些滿足和心悸,不知不覺間卻也真正把自己當做了那個叱吒風雲近七十年的帝王,只是現在再轉首來看這個叫做“顧冕東”的人,反而不知今夕何夕,今年何年了。

“那你到底是誰?”顧冕東低沉著聲音問道,再沒了一點兒精神。

林錦思量了半晌,明白了他的所問,也不由覺得心情前所未有地壓抑。他抬起頭來,視線避開了顧冕東,望向了天花板和牆壁的某一個夾角,彷彿是在把要出口的話說給自己聽。“我只知道從我十七歲立志要弄清楚前生的一切開始,我就已經不再是‘林錦’了。”他的語調飽經了滄桑般謹慎而決然,只是始終迴避著“韓嫣” 這個名字。

顧冕東嘆了口氣,似乎是有些瞭然。“那把劍的事兒應該是在元朔五年,不過似乎還在那之前,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就已不再如往日那般親厚無間了。”林錦察覺到顧冕東刻意轉換了一個人稱,心裡一哽,連冷哼的力氣都沒有了。

衛青三次出征,三次得勝的戰績早已不能再讓群臣以騎奴的出身或是與天子有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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