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息方定,又驚又笑地抱緊我,直視我的眼睛,“……優。”
我眯起眼睛對他笑一笑。
他翻身便壓上來,嘴唇疼痛而火熱地在側頸上狠狠吮吸的同時,手指已經熟練地扳開我的雙膝。
有時我真的有點不可置信,關於點燃他是如此容易的一件事。
一起洗了澡之後我們回到床上,蘭蕤用那種心滿意足的表情看著我,那種笑容讓他精緻的嘴唇扭曲得有點陰險,他將手指插進我的頭髮摩挲。我輕輕問,“於是?”
他輕鬆地嘆口氣,吻了吻我,“他只是來告訴我,Vincent回來了。”
“Vincent?”
他笑起來,“琳琅,玉琳琅。”
在蘭蕤那魔鬼一樣的記憶力面前我總有點羞愧,忍不住把臉埋進他掌心。他開心地笑著輕輕撫摸,“Shiva說的沒錯。這孩子很有用。”
我忽然大致明白了他在為何欣喜,抬頭看他的眼睛,瑩藍澄澈,幽如寒水。我愛這雙眼睛,卻總有些恐懼他此刻的眼神。雖然不是不滿足的,因為他肯坦率地讓我知道這些。
他拍拍我,音調佻達,“還想下去麼?”
我用力圈住他的手腕在懷裡,懇求地看著他,“留在這裡,陪我。”
他安靜下來,看了我一會兒,慢慢抱住我,聲音輕渺而又柔軟地吹拂過來,“好的,乖乖的,和我的優在一起。”
他輕輕吻著我的臉,我側過臉送上自己的嘴唇,那樣的吻總是太過迷人,春雨點水的落勢,細密輕柔,猶如蝴蝶掠過花枝,每一寸面板都沾滿了他的氣息,自內而外,有時我也覺得這太過不可思議,他用六年時間將我打磨成他想要的那個樣子,抑或一個僅屬於他的林未憂——總而言之,自從與他相見那一刻起,就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他重塑了我,而我愛上如此。
而他已經二十三歲了,和我此時的這個肉身同齡。我從來不想提醒他這一點,但他那樣聰明敏感,定然不會毫無覺察,只是我選擇無視,或曰隱藏,那是我唯一能做的。畢竟這還是事實,過完這個聖誕以及新年,他就毋庸置疑地比我年長。
他繼續前行而我停滯於此。
這就是真實。
和他如雨落下的親吻一樣真實。
隔年春天薇可?粟在倫敦開獨奏音樂會,她提前一星期出現,參與前期準備工作,並返回四華苑看望家人。她和三年前看上去毫無不同,一樣柔軟纖瘦,肌膚如蜜,細長濃郁的眉,微微上挑的丹鳳眼有金環蛇的風情,一半張揚一半冷澈。這雙眼睛被印在CD封面上的時候是會令人出神的。
她出現時受到了一致歡迎,即使未離也沒有對此發表什麼意見,雖然他一直躲在後園自己的小樓裡不肯出來,但還是沒有拒絕音樂會的入場券。
未雨笑著說:“每個人都喜歡薇可。”
“特別是廚子。”蘭蕤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他絕少吐糟,我忍不住看他一眼。
薇可絲毫不以為忤,眼也不抬地玩著未雨帶來的PSP,“你可以隨便說,只要你那份晚餐甜點歸我。”
未雨好奇地問,“沒有減肥藥公司或者瘦身美容院找你代言麼,薇可?”
“有,但我叫經紀人告訴他們,我有胃擴張,所以他們都嚇跑了。”
未雨大笑起來,“得了吧薇可。”
她看了眼用一根細長金鍊戴在頸上的精緻小掛錶,利落地起身,“我贏了,我該去練習了。”
未雨撿起扔在沙發上的PSP,看了一眼螢幕,怪叫起來,“上帝,這女人破了我的紀錄!”
對一名OTAKU而言這的確是奇恥大辱。
蘭蕤做了個拉琴的手勢,“她的手指比你靈活。”
未雨憤憤地說:“你才用拇指拉小提琴。”
回到房間我忍不住告訴蘭蕤,“每個人都愛薇可。”
他露出那種奇異的眼神,帶點憐憫地看了我一瞬,輕輕說:“她沒有蕭氏的血統。”
我明白他的意思,低聲回答,“我也沒有。”
但你們並不曾對我竭力親近,努力討好,試圖讓空氣中所有不安分子煙消雲散,試圖令我擺脫所有如影隨形的陌生與疏離。你們,或者你,只是在我出現的那一瞬間,就讓我覺得自己與生俱來,並未離開。
他又定定看了我半晌,拉我入懷,用力在我額上吻了一下,“你是優。”
薇可在海德公園舉行的公演大獲成功,為此四華苑開了私家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