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逸,灶上熬著排骨呢,你看看火候是不是到了,行的話就關下火。”鹿春英心裡道,老公真是沒趣,五弟這麼新鮮的新聞事竟然一點興趣都沒有,聽都不想聽呢,也好,你不想聽正好幫我處理下廚房裡的活,我來聽個飽。
“你小子對小關幹出什麼缺德事了?”柳國平逼問道。
“我跟唐總坦白了,說我喜歡昊兒。”柳思勉老老實實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一聽是這麼回事,柳思元也折身回了西屋。
“是該打,瞧你乾的還是人事麼,”馬素華也生氣了,“人家小關都結婚成家了,你這樣做不是明擺著坑人家嘛。”老太太說著還想動手動腳,柳思勉趕緊躲開了。
“你們不知道實情胡說什麼呀,誰說他結婚了。”柳思勉犟嘴道。
“人家父母在世時,風風光光給他辦的婚禮,你小姨一個賣快餐的都知道了,誰不知道啊。”馬素華嗓門頓時提高了幾個八度。
“騙人的,他們結婚證都沒打呢,”柳思勉嘟喃道,“小姨是誰啊,打聽八卦的祖師爺,她知道有什麼好奇的。”
“騙人?為什麼?”馬素華柳國平異口同聲問。
“因為昊兒跟我是同一樣的人,也是個同性戀。”柳思勉一咬牙,把事實給交待了。
“什麼?!”馬素華一愕,一時回不過味來。
“哼,看來倒是如你意了。”柳國平聽了,冷哼一聲,轉身也回屋了,再也不願聽兒子滿嘴胡啐。
“老五啊,說話可得帶據兒,故意編排人家可不好。”徐仙鳳告誡道。就不信天底下像你那樣的人會有那麼多,看中一個就跟你是同一類,豈不是走在大街上抓誰誰是。
“是啊是啊,”卞嫻也插話道,“咱們是不要緊,柳家村的人都不是那種拘泥古板的人,人家小關可不一樣,國家幹部呢,毀他名聲可就罪過大了。”
“我看思勉說的倒不像是假話,現在想起來,小關對思勉也是有意的。”見過關昊彬一面的鹿春英說道。
“二嫂說得對,我倆是心心相印,相互看對了眼的,”柳思勉呵呵地道,“昊兒也跟我交了底呢。”
“那意思是說現在就等著我們幫你辦結婚酒囉?”馬素華白眼道。
“結婚酒辦不辦倒是無所謂,”柳思勉臉皮厚,老孃給他一根針,他倒當成金箍棒來耍,“要辦在咱們村辦是可以,在城裡就免了,畢竟人家是公務員,沒這個先例。”
“咱村雖然自古以來就跟別的村風村俗不同,但好像也沒有過你這種先例。”柳國勝忍不住笑道。你真要把那姓關的帶到村裡來結婚,整個村肯定是炸開了鍋,天天有人來看猴戲,保管你煩不勝煩。
“沒有先例總得有人制造先例,思勉說的如果是真話,到時我跟你大伯先做工作再來公佈,首先把族長會的人工作做通,再一步步來說服別的人。也就一時好奇,一年半載,時間長了,生活久了,自然就習慣了。”柳道守沉思道。
“老爹你這也是自我安慰罷了,這麼驚世駭俗的事擱誰會心平氣和地對待呀,警察不上門來抓人就不錯了。”馬素華苦笑道。柳家村是清朝康熙年間從沿海一帶遷徙過來的,可能他們的老祖宗們見多了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場景,也見多了一輩子省吃儉用積下的財富傾刻間化為烏有,大戶大貴人家一夜間淪為乞丐,所以在圍護整個族內團結和安全方面祖訓中明示很多,但在對待個人感情方面卻沒有什麼框框條條,很隨意,保命最重要,其他的都次之,村裡人的婚俗觀跟周圍村莊的也是大不同,在以往的族史中,村裡有過娶從良的□的,也有明媒正娶迎娶寡婦的,曾經還有人不知從哪帶來個日本媳婦,還有娶比自己大很多的女子,最有名的就是柳國林的大兒子柳思賢,娶了個比自己大十二歲的老婆,足足大一輪。儘管如此,像柳思勉這種情況還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鬧得沸沸揚揚是不可能的。
“什麼警察來抓啊,他自己就是警察。”柳思勉不知好歹地回道。
“白痴,”馬素華瞪了一眼兒子,“好吧,就算小關跟你是一樣的人,但不管怎麼說,總有個女的跟他拜過堂陪在他身邊吧,怎麼處理呢?”
“其實他們兩個早已經分居了,根本就沒有夫妻的實名。”
“既然是這樣,那當初小關為什麼同意結婚呢,豈不是欺騙人家女孩子麼。”馬素華不相信地道。
“說好聽點的,他們兩個叫相互幫助,說句不好聽的,他們是各取所需。”柳思勉不以為然地道。
“什麼意思?”卞嫻鹿春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