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洗澡,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把車開進軍房裡面,在家裡等找一下?”夏實不好意思地問。
“我無所謂,“綾人這時想到了好幾次看到他都是剛洗好澡的模樣,忽然聯想到水蓮”
眼前的少年長得其實普通,但是生得乾淨,五官清秀,稍微過眼的測海,個子頗高但纖細--身材還挺有自己以前的影子呢。是一個會讓人聯想到白色帶透明感的蓮花的少年。
把車停進車庫,綾人尾隨夏實從旁門進入前院,透過那兒到家門前。前院因為過多的樹,陽光無法透過而顯得昏暗,更何況是太陽即將西下的現在。抬頭看到蓋在走道上的濃密樹葉,綾人認定不自己還沒踏進房內便已覺得不舒服。
前面的夏實毫不猶豫地往前走,完全不受四周圍的氣氛所影響。用鑰匙開啟門,回頭對綾人露出微笑。
“請進來吧。”
他到底是以甚麼樣的心情住在這房子這麼久?怎能露出如此微笑呢?那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舒服涼爽的笑容如今看來竟充滿滄桑,甚至有一絲痛苦的味迫,綾人靠著微弱的光線看到夏實帶有些陰影的臉孔,忍不住難過地皺起眉。
“怎麼了嗎?”對方好奇地問,完全不知道綾人的內心。
“沒事。”他連忙換上笑容,故作輕鬆地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只是不好的習慣。”
夏實不疑有它,率先進入那包含著無數秘密的家。門關上不久,門旁的燈亮起,是前院裡唯一的照明。
風聲漸起,又是一個吵鬧的夜晚。
坐在第一次進來時候起居室的沙發上,窗外傳入一陣又一陣的風聲和樹棺聲是屋內的唯一聲音,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彷彿房子在怒吼似的。
綾人獨自一人在燈火通明的起居室裡,把眼晴所能及的地方看了一遞又一逼。雖然房子古老,但也裝修過好兒次,所以住起來還算舒服,沒有那種古的潮溼味。除了歸功於裝修外,也要感謝住的人有細心打掃和保養吧。明明比自己的房子大足足一倍有餘的家,卻也把地方打掃得一塵不染,可見夏實以及剛去世沒多久的外婆的苦心。
這隻供自己人使用的客廳被分為兩半,一半是自己現今坐著的西式,擺著沙發,茶几,木板上有一張厚厚的地毯,木製的窗框上放著一盆小小的綠色盆栽,另外一邊則鋪了榻榻米,一個矮桌,上面還放了一盆水果,而電視就在那兒,角度是連坐在這一半的人都可以看到的擺放。
如果是個三代同堂的大家庭,這個家無非是個理想,然而事與願違,現在卻淪落到只有夏實一個人住,而且連身為客人的自己都無法喜歡。不只是這房子本身,還有在這房子裡發生過的事。
這時候,在日式那一邊的門唰啦一聲被拉開,出現穿著短袖襯衫,已洗過澡的夏實。瘦而修長的手臂顯得略白,顯示主人沒在陽光下做過多少運動。
“我們該走了嗎?”他走到綾人面前問。
“恩……”
“有甚麼事嗎?”綾人遲疑的態度引起夏實的好奇,就連綾人自己也知道今天的他顯得很反常,顯得欲言又止。
“我看起來像有事嗎?”綾人依舊陪笑問他。夏實遲疑一會兒,老實地點頭。
“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不要管我,去做你的事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自己晚飯了。
“……夏實,我們可以談談嗎?”綾人嘆氣,投降地問。再這麼憋下去,他怕自已會憋出病來。四下無人又沉靜的現場很適合談這問題,似乎在催促著他的決心。
夏實乖乖在他旁邊坐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帶有疑問地望著他。
“夏實,我希望你可以老實告訴我,春美是怎麼去世的?”
他的反應就如第一次綾人問他時候一樣,吃驚得整個身軀都表現出來,即使這樣,綾人依舊不發一語,靜待他開口。
“為、為何又問?你之前已經問過了……”夏實縮起身子細聲問,甚至不敢和他的眼神接觸。
“夏子今天來找過我,跟我說了一些話,關於當時的情形。”
這句話立刻讓夏實楞在原位,連呼吸的跡象都看不到。要不是在數秒鐘後看到他眨了下限,綾人會以為他就這樣昏撅過去了。
“夏子告訴我,你認為春美跌下樓梯,你以為是你害的。”綾人又靠近他一點,原想要伸手碰他,可是擔心他會反彈,唯有把手放在沙發背上,距離近得可以聽見逐漸出現的呼吸聲,以及看見他微微顫抖的睫毛。“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不過我想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