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該吃些什麼藥都不清楚。找了旅館的人,可週圍找個醫生都難。正好一個遊客是安貞醫院的婦科大夫,將就來看一下。還好沒什麼事,累壞了,身體吃不消感冒了。大夫人挺好,還把自己帶來的藥送過來,囑咐了怎麼吃,這幾天注意什麼,要是3;4 天還沒好轉,最好趕快去附近醫院。陸林一一記在心裡。
可樂燒的迷迷糊糊的,吃了藥又昏睡過去。手機響了,他舅舅的。陸林接通了,聽聲音是那個給他送筆記本的人,聽到可樂病了非常著急,口氣也不好,說他人在昆明馬上過來。掛了電話,陸林的心裡非常自責。自己一時興起完全沒有把事情想全,最後鬧得雞飛狗跳,最重要的是可樂病成這樣,自己也沒辦法替他。旅館的人好心送來一些湯麵和好消化的東西,藥起了些作用,可樂能起來吃些東西,安靜的看著陸林在旁邊忙著,情緒很低落,輕聲說:對不起,本來挺好的事兒,叫我給毀了。陸林停下動作,看著他,坐在他身邊,攬住他的肩膀,說:是我的錯。說完看看可樂的臉,突然意識到這話不能再說下去,有殉情的危險。可樂的表情已經非常不正常了。
陸林快速把可樂安置好,給他喝水吃藥,然後坐在床邊給他講束河的一些景點,幻想著等可樂好了,兩人一起去看看青龍橋,去金俠聽歌,等秋天了看紅葉等等,直說的可樂心滿意足的睡去才完。
第二天,兩人都很晚才起來。可樂好些了知道他舅舅要過來有點兒傻,埋怨陸林叫他過來幹什麼。陸林說當時他病得很厲害,舅舅的電話有打過來能不說嘛。可樂靠在床上,低著眼睛看床腳,沒什麼表示,抬頭問:他什麼時候來。正問著,一陣敲門聲。陸林看看可樂,可樂側過頭去。可樂的舅舅看到陸林一臉的不高興,三個人在屋子裡面氣氛相當詭異,陸林找個藉口溜出門讓他們兩個聊,下意識覺得不像舅舅。
陸林在外面溜達了很久,回到房間,門沒關好,走進去正好聽到他們兩個爭執。
可樂還挺兇:你管!跟到昆明來有意思嗎?
那人似乎一直在剋制自己:你像話嗎?下飛機家都沒回,別人一個電話就跑到雲南來,你要是掛了,行李還在機場別說我沒提醒你。
可樂瞪著眼睛似乎還想爭辯,正好看見陸林進來,瞬間收了兇樣兒,委委屈屈的躺回床上不再說話,那人看出可樂耍賴,氣不打一處來,口氣不容爭辯:我去找輛車,今天你跟我回北京。說完轉身就走,看也沒看陸林一眼。
陸林想了想,追出去叫住他,問道:他這樣能走嗎?
那人回過頭來敵視陸林,隨後嘆口氣,說:讓他回北京吧。
陸林被這樣的話弄懵了,有些心傷,好像自己無意中做了件非常讓人頭疼的事,靠在牆上突然很想抽根菸,問道:你是他舅舅?
那人好像被這個稱呼嚇到了,說話都有點兒結巴:舅;舅,舅什麼。。說完自己忙住了口,無奈的笑了,看著陸林,說:他這麼說的?那就是舅舅吧。說完突然想起什麼,猶豫的說:我和可樂,沒什麼。倒是你,心疼點兒他。說完似乎放下些什麼負擔,囑咐了一聲快收拾東西,離開了。
陸林回到房間,可樂假裝睡著。陸林坐在對面看著可樂的樣子,突然笑起來,這孩子簡直是一活寶。陸林戳戳他的頭,打趣說:唉,夠了,還難受嗎?可樂睜開眼,看著陸林,有些擔憂和期待,輕聲問道:你想我走嗎?陸林搖搖頭,說:不想。
兩人呆一會兒,可樂無意識看著床頭的電話,說:可我還得走,對嗎?
陸林聽著他的聲音,伸手握住他的手,說到:這次不一樣。我們還會再見面,只要你不變,我就不變。
可樂抬眼看住陸林,好一會兒眼淚流下來,顫聲問:真的?
陸林笑著點點頭,溫聲說:回去吧。等我,等我到愛爾蘭看你。
可樂呼一下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林,聲音都提高了:真的?
陸林心情很好,點點頭。
可樂笑起來,說:我不會變,從來沒變過。
陸林一低頭,開玩笑說:那我比較慚愧。
可樂伸手摸摸陸林的頭髮,笑著說:沒關係,沒關係。你變也沒關係,你做什麼都沒關係。
陸林抬頭看著可樂,想起傳奇俠的一句話:一輩子最好只碰一個腦殘粉。這應該就是了。
很多年後,陸林和朋友說起束河來,腦海中會浮現出很多美麗的景象,而可樂總會無聊的撇撇嘴,哼出兩個字:旅館。
可樂被舅舅帶走了。走的時候一百個不情願,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