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過,良久,李翔抬起頭,“對不起,我失態了。”
“去看看李非吧。”沈燁辰拍拍他肩膀,鬆了一口氣。
折騰到最後,李翔留下來守夜,沈燁辰和白袀然先回沈宅。
把事情完完整整向沈天報告後,夜已經很深了。對於沈天這次的反應,倒是在沈燁辰意料之中。
“學長,你還沒睡?”沈燁辰溜到床上,從背後抱住白袀然,“在想什麼呢。”
“在想,也許我不該叫李非回來。”白袀然語氣沉重地說,“看到一向沉著冷靜的李翔那樣失控,我也想起了自己。十幾年前,也是在醫院裡,我一個人默默蹲在病房外守著母親。那種悲痛無助的心情,很清晰。很奇怪吧,明明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一旦觸景傷情來,那種鮮活的記憶就如電影般,走馬觀花地在眼前閃過。雖然性質不一樣,但我想我們的心情是一樣的。生命,真的很脆弱。”
白袀然很少和沈燁辰用這麼老氣橫秋的語氣說話,印象中,學長一直是清冷絕傲的,即使被家人孤立被家人冷落,他也至多冷哼一聲毫不在意,這種人,實在是不適合這種傷春懷秋的話語。但他知道,越是不在意的人,越害怕失去;越是不讓人親近的人,越是害怕寂寞。
“學長,胡思亂想什麼呢。”沈燁辰把白袀然的頭扳過來,讓他面對自己,“這其實是李非自己的選擇,他回海城,是想最後一次確定自己的心情吧,也許他做出了太冒險的舉動,但如果他心中的痛苦治癒不了,讓他每日在矛盾中糾纏也是很殘酷的事。或許,這次意外能給他重新選擇的機會。”
“那樣的話,李翔豈不是太可憐了。”白袀然似乎被沈燁辰的話所蠱惑了,也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他活該。誰讓他只知道一味地逃避。”沈燁辰嘟囔著嘴,意有所指。
白袀然在他臉頰親了一口,“還好我及時認識到了錯誤。”
沈燁辰一臉得意,“你要敢冥頑不靈,我就跑回美國再也不回來了。”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白袀然把小孩腦袋壓在自己胸口上,輕聲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