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縈出現在他旖旎夢境中的嗓音。
王所安的小安安空幻想了那個名曰小顧顧的小洞洞那麼久,在終於聽見正主聲音的瞬間立刻變得精神抖擻,扒著平角內褲的邊緣就要往外探,褲子被頂出了一個空間不小的帳篷。
王所安的臉轟地漲紅並冒起了煙,手指一顫,比大腦更快地做出了反應,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低下頭看看沒出息的小安安,咬咬牙,低聲咒罵了一句。
他在想要不要去下廁所,還是靠桌子擋著,等兄弟自己自然的傷感而失望地垂頭,剛剛被結束通話的電話又立刻響了起來。
他在辦公室裡,所以把鈴聲調成了震動,但是在桌面上震動的聲音還是很大,井然有序的加班的同事們紛紛抬起頭來,井然有序地看向他。
王所安看了看號碼,抿緊了嘴唇按了拒絕接聽。
媽的,他在心裡爆粗口,果然是食髓知味了,才幾個月不見葷腥就憋不住了──在夢裡難道沒有好好款待過你嗎!還是右手不和你心意?!
王所安在這邊懊惱著自家兄弟,顧從見那邊的反應是更實際的悵然所失。
對方結束通話了他回打的電話,他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但是僅僅依靠那清淺的呼吸,顧從見就能絕對肯定這個人是他念念不忘的王所安。
他的聲音,他的呼吸,他身體的每一寸細節,他所做的每一個小動作,顧從見都記得,而且記憶猶新,就好像上一秒才接觸過的那樣熟悉而清晰。
血緣是一種很神奇的力量,肚子裡才安分沒多久的小寶寶很應景的興奮了起來。
顧從見被小東西踢得有些難受,夜宵湧上喉嚨,急急忙忙跑去廁所吐了個天翻地覆。
手機卻還被他緊緊握著,一刻都不肯鬆開。
他漱了漱口,看著鏡子裡吐得眼圈泛紅的自己,又低下頭,將王所安的手機號碼默默存了起來。
秦君斐聽到嘔吐的聲音,立刻來到他身旁,見他如此,略略皺起眉頭,問道:“……是誰?”
“沒什麼,”顧從見面不改色的撒謊,“是臺裡的人 ,按錯了號碼。”
秦君斐不是白痴,顧從見給出的理由也並不白痴,但是秦君斐猜測的依據是顧從見有一剎那失魂落魄的神情,他的心裡隱隱約約有了答案,卻又拒絕將想法落實。
顧從見是他的,誰也搶不走,更不用說,顧從見愛著他,這份愛從十多年前就開始了。
只是凡事都有保質期,愛情也是。有些東西過了保質期吃了味道沒什麼差別,但是會拉肚子。
秦君斐沒有就這件事繼續糾纏下去,轉而問道:“還噁心嗎?”
顧從見瞅他一眼,然後搖搖頭。
咱再把鏡頭轉向沒出息的王所安。
王所安同學渾渾噩噩的渡過了大腦混亂的夜晚,早上起床後照例去洗內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小兄弟聽到了小顧顧的召喚,回想起昨晚夢中的翻雲覆雨,比之前所有的夢境都要更加真實激烈,尤其是顧從見主動擺出了那個姿勢,然後自己【嗶──】然後【嗶──】然後【嗶嗶──】,把向來穩重幹練深受敬仰的顧大導演折騰來折騰去,看著他在自己身下輾轉低吟,眼神迷濛得像被水洗過一樣,口齒不清的請求自己【嗶嗶嗶──】,嘴角不自覺溢位口水和之前自己在他嘴裡殘留的沒完全嚥下去的百子千孫……
沒出息的王所安小童鞋沒出息的噴了鼻血。
而彪悍的姥姥大人倚在洗衣房門口,看著自家大外孫子面色蒼白一副失血過多的模樣,手裡還無意識地蹂躪著無辜的小內褲,忍不住扭頭扶額一聲嘆息,動作連貫毫不拖泥帶水。
她覺得不能再放任親親外孫這樣下去了,於是她決定等他晚上回來,兩人開誠佈公地談一談他的情感問題。
與時俱進的姥姥又忍不住嘆息:“兒大心事重,兒大心事多,兒大不由姥……”
王所安自小長在姥姥身邊,他父母伉儷情深,巴不得全年365天每天24小時都是二人世界,加之老爸對王所安鐵血姑姑的敬畏,經常作為公司代表被派到世界各地不定哪個犄角旮旯開會,兩人苦中作樂,把阿Q精神發揮到了極致,見了面二話不說先奔床而去,王所安覺得如果不是計劃生育的政策,自己可能都有無數個弟弟妹妹出來禍國殃民了。
所以他最尊敬的長輩,毫無疑問是自家姥姥,他又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所以今天姥姥放了保姆的假,難得晚上要親自下廚,還特意招呼他一定要回家吃晚飯,他就一定要趕回來吃晚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