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忘記吧哈哈哈哈’這類的話。
沒關係啊。就算被耍也沒關係。被玩弄也沒關係。最終被拋棄也沒關係。
他心甘情願。
兩人就在無人的夜路上擁吻了許久,直到四宮喘不過氣來,他使勁把鬱新德推開,兩人的嘴巴由於突然分開發出‘啵’一聲響,四宮瞬間滿臉通紅——這狗東西,打啵有這麼吸人舌頭的嘛!!!
夜太黑,他們連對方的臉都看不清,四宮卻能看到鬱新德發亮的眼眸——跟狼似的。
四宮看了鬱新德半響,他臉皮再厚,現在也沒法說出‘啊哈哈哈人生一場遊戲一場夢及時行樂麼麼噠’這種話,他在大腦中迅速找出一百八十個理由,最終還是輕輕嘆了口氣,放棄了謊言和逃避。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額頭抵住鬱新德的胸脯,伸手環繞住鬱新德堅實的腰。
當初從那個牢籠裡掏出來,除了有張先生的原因,也有這傢伙的原因吧……再不逃走的話,他就要動心了。
八十歲老妖精的春心二度,他都已經這麼努力遏制了,卻還是沒有把持的住。
“還好麼?”鬱新德問。
“昂~嘴又讓你啃爛了一塊,你屬狗的?”
鬱新德發出沉悶的低笑,他緊緊抱住四宮,不言語。
“就說,人不應該在夜晚做出任何決定。我就是討厭晚上啊,睡不好覺不說,一旦發生點破事,立馬就成了個只會嚶嚶嚶的蠢貨。”四宮這會才開始了深刻的自我厭惡。緊緊是晚上受了點刺激,就搞出這點屁事。現在他終於恢復正常,立馬不再疑神疑鬼悲秋感春,“哼,我這麼牛逼,怎麼可能是實驗體啊!我是獨一無二,誰都不能跟我比。那些克隆人,早都死沒影了,最後留著的一個,也被我一槍給崩了。哪有實驗體崩本體的,只有本體崩實驗體嘛!”
“嗯。”
鬱新德輕輕親了下四宮的頭髮,很是溫柔。
兩人相顧沉默,還是四宮重新跳上了鬱新德的背,接著往前走。
他們穿過整個寧鎮,來到了遠處的一片林子。林子裡面有一處人工水域,四宮就把屍體丟在了那裡。這種荒山野嶺,本來就是拋屍的常用地,四宮本來都不想再來一趟,無奈鬱新德一直堅持——關於四宮的事,鬱新德半點都不敢馬虎。
這片水域和鎮子一個年紀,人工池,卻始終未乾涸。他們隔了很遠就聞到一股子臭味,令人作嘔。
“我就說!天太黑!根本什麼都看不了啊!”四宮一口咬在鬱新德的耳朵上,頗有報復意味,叫你丫的把我舌頭給吸爛了,魂淡。
“那個乞丐給你看了什麼?”鬱新德問。
“唔…池子後面,埋了個我。”四宮說著自打寒顫,不由又抱緊了鬱新德。那個乞丐在池邊刨了個坑,坑裡現實露出一隻手,之後是一具身體。
說是“人”並不嚴謹,嚴謹的說,那是實驗體。雖然早已腐爛看不清面孔,但四宮看到那東西時,還是沒有站住腳——他看到的,並非克隆人,而是死後的他自己。
他死的時候,最終也會變成這樣。森森白骨,猙獰可怕。
那個殘廢說,他是唯一的倖存者,他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成為了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和四宮相依為命的人。
四宮說,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廢物而已。
殘廢發出詭異的笑,說,我最懂你啊,我是最懂你的人。只有我才能和你在一起啊。
殘廢說著,就要摸四宮的腿,他像只噁心粘稠的怪物,要撫摸四宮。
他說,來讓我看看,你有多好。
於是四宮掏出槍,直接打死了這個傢伙。眼睜睜看著殘廢的屍體,掉進了骯髒的池水中。
只是那個眼神,還是徘徊在他腦海中,令他心驚膽戰。
一無所獲,只得原路返回。鬱新德一步步走的堅定,四宮這時又開始吐槽起鬱新德不懂情調。
“剛才我回家時,你就應該直接哄我睡覺。幹嘛還要出來一趟,真是…”他就是討厭晚上,討厭至極。
鬱新德任四宮在那唧唧歪歪,心裡倒是歡喜。他正聽著四宮抱怨自己肩太硬,猛地掏槍回頭瞄準。
他身後有人。
“我擦——張大少你幹嘛啊……”四宮拿手電筒一照,當下鬆了口氣,“你這是什麼造呃——”他定睛一看,閉上了嘴,繼而默默縮回了鬱新德的身後。
這壓根不是張佑遷。
是個半張臉已經開始腐爛了的‘張佑遷’。
這個‘張佑遷’被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