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念抬眼看了顧先生一眼，說：“回來了？”
顧先生點頭，他脫下外衣，拉開板凳坐在孫念身邊，也開始吃。
“沒吃早飯？”
孫念給顧先生盛湯，問。
“嗯。”
顧先生不是個話多的人，孫念這個時候也沒心情沒話找話，兩人沉默著吃完一頓飯，孫念尷尬不已，顧先生卻是面色如常。
吃完飯，顧先生去書房，孫念也默默跟了過去。
“今天…有什麼打算？還出去麼？”孫念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他抱著膝蓋看顧先生。
“琴到了？”
“啊，到了……”
“怎麼樣？”
“嗯？哦…我很喜歡——謝謝。”
“喜歡就好。”顧先生拍拍身邊的空位子，“過來。”
孫念想抗拒，可還是磨磨蹭蹭走了過去，他還是像以往那般坐在顧先生腳邊的毛毯上，他抱住顧先生的小腿，把下巴搭在顧先生的大腿上——他十八歲時就喜歡這麼膩味顧先生，現在也是。
他在這些年中，將顧先生當做了自己的父親、主人、愛人，他對顧先生有著無法抗拒的服從，壓根無法抗拒。
“怎麼了？”顧先生揉揉孫唸的腦袋。
孫念搖頭。
顧先生拍拍孫唸的肩，再次開始處理檔案。
顧先生沒有提起結婚紀念日的事。孫念也不知道那架腳踏風琴是不是紀念日禮物，也說不準，反正顧先生送他東西從來都是很隨性的。顧先生對他總是這麼隨意…不，應該是說，他們所謂的婚姻關係，一直是這麼隨意的，古怪的隨意。
孫念昨晚一夜沒睡，今天精神也不怎麼好，可他卻也不想去休息。
他聞著顧先生身上的味道，想努力嗅出其他男人的氣息，當然一無所獲。顧先生有清晨沖澡的習慣，他能聞到的，是酒店沐浴液的味道。
顧先生又開始養了情人，還在結婚紀念日的前夜和情人徹夜翻滾。
可作為合法愛侶的孫念，卻只是這麼卑微的蜷伏在顧先生腳下。
真下賤。他這麼說自己。
一整天都平淡無奇的度過，孫念一直膩在顧先生身邊，顧先生到哪他跟到哪，顧先生上衛生間時他也要跟在後面抱顧先生的腰。
顧先生：……
真會纏人。
孫念就這麼黏了顧先生一天，直到傍晚時分顧先生接了個電話。顧先生掛了電話，說：“今晚我出去一趟。”
“工作？”
“嗯。”
孫念：……
撒謊。電話那邊是個男人。
出軌也如此正大光明瞭？！！
顧先生回房間換了衣服，正裝，人模狗樣，一看就是要去高檔地方。燭光晚餐？幹你媽的。
顧先生絲毫不搭理呆呆站在一旁的孫念，他隨口道：“晚上早點休息，不要等我了。”
孫念：……
要平靜…要冷靜…要淡定…
不能哭，會被顧先生瞧不起。
不能鬧，會被顧先生丟棄。
如果想和顧先生在一起，就要一直忍耐，無論顧先生想幹什麼都好，他會乖，他會乖。
可是……
可是他真的無法再忍耐了…
再次和別人共享戀人，他不想啊…
顧先生都走到玄關了又回頭，他問孫念說：“想不想一起？”
孫念：……
一起…這個老混蛋他媽的竟然還想玩3p！！！！！
“我不去！！！”孫念終於再也按捺不住，他衝過去怒道，“你這個老變態！！！！媽的老變態！！”
“你出軌以為我不知道麼！！！說是和我結婚，可你愛我麼！！！你一直以來，就把我當個炮、友！！！離婚！！！！老子不跟你過了！！！老子要和你離婚！！！！”孫念亂七八糟說了一遭就開始脫衣服，他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甩顧先生臉上，聲音帶著顫吼，“這些全他媽是你給買的，老子還你！！全還給你！！！”
顧先生：……
他被孫念這麼罵，連內褲都甩臉上了，卻開始笑起來。
顧先生一開始只是臉上帶著笑，他的笑意越來越強，最終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看起來…真他媽的開心啊。
孫念瞬間由氣轉為心涼，他都成這樣了顧先生竟然還能笑出聲。他脫得光溜溜杵在那裡，尷尬萬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