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呢喃了許多話,似乎想起了某一個真相。
飛往加拿大的航班在今晚10點,不是明天早上10點。
“林臻,你說,夏至為什麼喜歡上我?”
“林臻,他今天晚上就離開了……卻還要騙我一次。”
“林臻,夏至只是我的兄弟,我蘇格伶一輩子的好兄弟……”
“可是,夏至不答應啊……”
“我以後叫你表哥好不好,我們和好行不?”
“……伶兒,叫我一輩子林臻吧。我們本就沒有關係,你若叫了,才是對我最大的懲罰呢。好好睡吧,我一直在這裡,就算沒了夏至,你還有我的……”
而這些,最終也只是被我毫不留情地驅逐出記憶之扉,就像我永遠失去的夏至,我蘇格伶一輩子的好兄弟。
☆、第七章
一覺醒來,已經是兩天後,左手是重重潔白紗布,右手吊著葡萄糖,不過可以確定,我真的是在自己房間。
純正的天藍色格調,話說誰的風格還有我這麼獨特的?當初林臻初來乍到,看到我的房間還被嚇了一跳,滿眼奇怪地打量我,我一臉神氣地環胸昂頭,高傲地說:“你不覺得很不賴麼?像倒過來的海,像掉下來的天,是海是天,都離得好近!”此話摘自我初一時的一篇半命題作文,寫我的什麼什麼,我直接鬼話一通,沒想到那語文老師和我臭味相投,不僅誇,還當著全班誇,結果受到全班同學集體的鄙視,當時羞憤難當的我衝上講臺搶過作文字撕得稀爛,附贈了語文老師一隻熊貓眼後,很乾脆地就轉學了。
林臻抬了抬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客氣地說了一句不錯,頓了頓才又補上:“說得不錯。”“林臻——!”我咬牙切齒,卻又不好發作,林臻表情一陣奇妙,直接回房,甚至一絲慌亂,而我在後邊樂得直不起腰來。我記得,那次其實是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我望著天藍色的天花板,心裡有說不出的失意,好像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我將左手舉到眼前,嗯,它怎麼受傷了?
“伶兒,你醒了?”林臻從床邊抬起頭,睡眼朦朧,語氣中有濃重的倦意。我點點頭,將左手握成拳,又放開,再握緊……終於是記起來了,我騰地坐起,冷冷地向林臻伸出手,“拿來。”我說,“夏至給我的懷錶,你還給我!”
“伶兒……”林臻也站了起來,想讓我躺回去,我一把推開,生氣地瞪他,“不要叫我伶兒!我什麼時候允許的?!混蛋林臻,將夏至的懷錶還給我……還給我!”我朝林臻大吼,幾乎要哭出來。他嘆息一聲,指了指我的胸前,柔聲開口:“懷錶就掛在你頸上,我沒有拿走,我知道它對你很重要……伶兒,你在意的東西,我怎麼會奪去呢,我是最不願見你難過的。”
慌忙撫上胸口,將懷錶取出,開啟,夏至極溫柔地衝我笑著。我鬆了口氣,扯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重新將懷錶合上,右手去摸林臻的額頭,“林臻,你生病了嗎?你好奇怪啊……幹嘛叫我伶兒?幹嘛這樣子對我說話?幹嘛對我這麼好……幹嘛做出這種表情呢?”如斯悲傷,如斯珍視,害我的心又疼又暖的,都不知道以怎樣的心情來面對了。
“伶兒,你小時候我都是叫你伶兒的……我只是想代替夏至繼續對你好,就算他離開了,你還有我的!”林臻的臉上有少見的認真和溫柔,拿下我貼在他額頭的右手,扶著我躺會床上,轉身出去了。
“林臻,”我疑惑地叫住他,“你要去學校嗎?我爸媽呢,他們在不在?”
“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由於種種原因,我們獲得了一個星期好好相處的時間,很棒吧!”林臻竟然回頭露了個迷死人的微笑,絕對夠震撼人心的!我卻一身疙瘩渾身難受,別以為我猜不出那“種種原因”是他製造的……我乾笑兩聲,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第八章
一個星期啊……反正我是堅決不打算與學習作陪的!我要上網、玩蹦臺、進Pub喝酒狂歡,還要吃美食看美女逛大街賽飛車上三流跆拳道館砸招牌……不過現在,還是繼續睡覺吧!等我有精力了,爸媽又不在家,哼哼,林臻你休想管住我!
“蘇格伶——蘇格伶——”似乎有人在樓下狼嚎,嚎的還是本人的大名。那個,是夏至嗎?這傢伙不是飛加拿大了嗎,怎麼還來叫我上學啊?
“蘇格……”第三聲才喊了兩個字就自動消音了,我翻轉個身,想繼續睡,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終於無法忍受,我坐起來大吼:“林臻——啊!林臻林臻林臻……”
“鬼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