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渴望與百里煌站在一條足夠平等、公平的平行線上一較高下。或許,僅是他沉陷於自我慰藉、自我滿足的假象之中。
柏寅和百里煌都傷害了崔捷的男性尊嚴。可是,他愛柏寅,他不介意被傷。他介意百里煌傷他,是因為他恨百里煌以錢權壓人。
崔捷離開造星娛樂以後去了視美娛樂。
可想而知——從零開始,到建立名字,他要經歷多少挫敗才能夠證明自己除了當好歌手之外,還可以幹好別的行業!他要實幹耕耘、煞費苦心到何種程度才能得到米老爺子的信任與提拔!儘管他沒有脫離娛樂圈,可他最終躋身管理崗位!直到柏寅演唱會出事故摔傷住院,他才請長假暫離視美娛樂。
他打拼過程中所有的衝勁,既源自柏寅、百里煌累加的外力,又源自不認輸不服氣的內力。
百里煌一定不知零至一娛樂背後真正的實際控制人是視美娛樂公司的新任總裁米飛鷹。
米飛鷹知道崔捷的行為動機,知道崔捷跟百里煌之間的恩怨。
米飛鷹答應資助崔捷,為的是幫崔捷營造出與百里煌相等的競爭資源,讓崔捷了卻和百里煌在擁有同等資源與條件下僅拼個人能力的心願。
百里煌和崔捷的能力或許相差懸殊,或許相差無幾。
米飛鷹出資的目的不是觀戰,而是幫崔捷尋求一個答案。不論百里煌強者恆強地勝於崔捷,還是心悅誠服地敗於崔捷。崔捷都將不再憤憤不平,也將不再執迷不悟。崔捷會得到不惑的答案。
而米飛鷹則獲益於交叉式均化持股,能做到兩方通殺、大小通吃。
崔捷不在意要以狐假虎威的形式得來與百里煌平等比拼的機會。
“我覺得我們可以化敵為友,不戰而雙贏。你覺得呢?”百里煌談判時從不端不必要的架子。不可一世、傲慢自負的態度只會惹人厭,只會使談判結果適得其反。
“你以為我在跟你爭利?我告訴你,我真正跟你爭的是男人的尊嚴!”崔捷的臉色如嚴冬臘月,聲調如秋霜,頓時,整個時空都蕭條了。
“我刺傷過你男人的尊嚴?何時何地?”百里煌有點震驚,也有點納悶。每個人對尊嚴的理解和座標系不同。他對崔捷提到的事情毫無印象。
“你當真記不起來?”崔捷的語氣冷到結冰。
百里煌不回應。他腦中一片空白。
“你不是逼柏寅咬你的鉤嗎?他咬了,把我給甩了!”
百里煌如夢方醒。敢情崔捷是來討債的。怪不得他老說他們之間不是利益之爭,是男性尊嚴之爭。
“我覺得我有必要向你做些說明!當時我並不知你們在一起。但這無關緊要,你們就算在一起,只要我看上柏寅,我一樣會放鉤!他自願咬鉤是他的事,他甩你也是他的事,這兩件事你統統怪不到我頭上!可我能理解你!你那麼在乎他,全因你愛他!一個人,也只有愛TA的人才會拿TA當回事。我從不愛柏寅,從沒把他當回事過。柏寅不過是我的眾多選擇之一。他和我只存在願者上鉤的權色互換關係,說白了就是互相利用。我視他如草芥,卸磨殺驢再正常不過!時至今日,你要還愛柏寅,就把柏寅追回來!這才是你眼下最該做的事!而你最不該做的事就是找我發洩你的陳年怨氣!”
談判變決裂。
“你不能容忍你處於競爭劣勢地位嗎?我勸你趁早接受高岸為谷,深谷為陵的世事執行的定律!我死都不會和你結盟!”崔捷所說的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百里煌面對著因果報應的輪迴,不動聲色,就像是在石子路上悠閒散步,一不小心磨破了鞋底,他的腳板並沒有感到不適,更沒流血,他仍能朝石子路的盡頭走去。就當做了回腳底按摩,還促進了血液迴圈呢。
世上總有他不能左右不能控制的事——他能操縱一些人和事,卻無能操縱所有的人和事。就似他能操縱柏寅、鄭善龍的肉體,把他們當作搖錢樹,除此之外他什麼也得不到。就似他不抱希冀真能存在的例外也奇蹟般地出現昭告他掌控力有限的事實。
赫蓮淇是個一心向善、天真可愛的好孩子,他拂逆霸權主義時的模樣真的很像奮勇強抗的戰士,宣示著百里煌別想用金錢與權力染指他,而只能用愛去贏得他的青睞,只能用愛去俘虜他那顆24K純金般的美男心,且只能用愛去摘得他菊花的貞潔。
百里煌也並非總是居於上風。雖然他的造星娛樂公司在行業排名裡當過第一,但是一番群雄逐鹿下來,與造星娛樂實力不相上下的錦秀娛樂、視美娛樂皆輪換著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