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庭院裡徘徊尋覓獵物的男人,不過是顆燃燒的流星,那種劣質的狂熱和好奇,並不能一輩子照亮你夢幻的愛情渴望。”
“呵呵,拉斐希爾,我相信你不會是這個好管閒事的傢伙。”
諾德亞被他平淡而譏諷的語氣逗得咧嘴大笑。“誰知道呢?也許這些小姐並不是她們所表現出的那種人。她們也許在天真美麗的外貌下掩藏著一個巨大的詭計。我見到過許多賣笑女郎快樂的跟著客人離開酒館,她們像金色的蜂群一樣展開翅膀,在城市的燈火前盤旋。當你看到她們時,她們會說:我還是孩子,我只不過12歲或沒超過15歲。事實上,她們已經20多歲了!”
拉斐希爾不禁淡淡一笑,邁開步子繼續自己的路程,他知道這個男人會跟上來。
“我終於肯定上帝在第六天創造人類時,一定也在疲憊中設計了人類的心靈,否則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性的瑕疵存在?美麗表象下,也許盛裝的是腐朽的靈魂。”
“這句話是有感而發,還是敏銳的自省?”
諾德亞伸手撩過拉斐希爾的長髮,輕曼的語調帶出尖銳的透徹。“安靜、柔弱,長長的頭髮,美麗洋娃娃的表象下卻終是傲慢、殘酷與囂張。你和藹的父親,你莽撞強悍的弟弟知道你這一面嗎?”
拉斐希爾高傲而戒備的接收著諾德亞犀利的目光,再一次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森而高貴的氣質——一股與他意外相似的氣息。他推開他的手,沉默的繼續向前走去。
經過貧民區,拉斐希爾感受到了一種與方才完全由金子堆積的富麗公寓區全然不同的氛圍。這裡充斥著更糜爛腐敗氣息,男人們在廉價酒館裡划拳賭博,空氣中混雜著煤炭、低廉酒精和令人作嘔的汗臭味。而在廣場上站著一群吉卜賽女人,有的在跳肚皮舞招攬顧客,有的唱著聽不懂得異域民謠,還有一些女人坐在路邊等待各種各樣的男士以低價購買她們的肉體。
“如果到了夜晚,這樣的景象會更可觀。” 諾德亞回答了他眼裡騰起的好奇。
“你來過這裡?”看他的裝扮和氣質不像會在這種階層流連忘返的男人。
“我喜歡倫敦的夜晚,”
諾德亞的唇角揚起一道似是而非的弧度,語氣清淡的飄在迷茫的霧中。“夜晚的倫敦像沉默卻洶湧的海,一盞盞煤氣點燃的燈是海底深處的花朵,絢爛卻沒有溫度,就像這裡人們被包裹在肉體下的脆弱靈魂,他們的理想在酒杯裡盪漾,被浸潤埋葬得生鏽。我沒走進過這些街區,但我好奇這種不同於權貴階級的另一種腐敗不堪的味道。”
一個氣質高貴行為放蕩,穿著華麗進出上流社會虛榮享樂、內心著迷於市井低俗貧賤氣息的男人,他會來自哪個階層呢?拉斐希爾望著他臉部利落線條和冷淡氣息混合的高貴,這才想到他並沒有告訴自己他的全名。他說出了他的名字,但沒有說出他的姓氏,又或許,連“諾德亞”這個名字都是虛構的。
“你是個奇怪的男人,花心、無情、浪蕩,卻從不讓你的情人瞭解你。在我看來你的世界很大,交際那麼廣,可是你卻也傲慢、拒人千里。”拉斐希爾望入諾德亞的眼眸深處,淺青色的眸子裡添上了幾分恍然。“我突然有些瞭解你這些浪蕩的舉動,因為你根本沒有那麼多愛可以給那些女人,所以你冷漠、疏離,所以你遊戲人生。”
諾德亞緩慢的轉過身來,他依然在原地,俊美的臉依然淡笑著,只是那雙眼晴,黑寶石般發亮的眼晴,此刻正閃爍一道光芒,交織著震撼、狂喜、讚歎的璀璨光芒。他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因他的動作瞬間戒慎起來的拉斐希爾。
“我就知道,只有你能如此明瞭的讀懂我。拉斐希爾,你該知道我們是同一種人,一樣的高傲、孤獨。我們之間的差別,只差在你把這樣的冷漠表現出來,而我卻隱藏在風花雪月背後。”
“對某些事對一些人,你的好奇該適可而止。”拉斐希爾暗示他該放棄對他浪蕩的追逐。
“你要我收回對它們的好奇我就收回,你要我放棄做放蕩的花花公子我就會放棄。”
拉斐希爾愕然了。這個男人到底要的是什麼?他不得不感到疑惑,冷然的表情並不代表內心也一樣的無波無瀾。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為我做這樣的事?”
“那是一種和我相同的味道,你站在陰暗處,渾身散發著腐敗而鮮美氣味,讓我第一眼就見到了你。你就像一隻把人引到花園深處的蝶,穿過黑色荊棘,讓人滲出暗紅色的血。那一晚我在庭院裡狩獵,但我看到了你、抓住了你,於是獵人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