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不是說夏蕾亞不在,你也不想活了嗎?這就是你對愛情的忠誠?得不到她就毀了她,讓她的命運象被斬斷的蚯蚓,每一節都只能痛苦的蠕動著。把愛情等同於攫取和操控,這就是你的觀念?這簡直愚蠢得令我發笑!”

“不是……”菲特森想反駁,卻找不到開口的力氣。

“你只是想看到別人的痛苦來忘掉自己的痛苦,想看到別人的不幸來忘掉自己的不幸,你只能依靠憎恨別人來忘掉沒有人愛你。可憐的菲特森,你早就死了——對人間、對天堂、對希望來說,都死掉了。”拉斐希爾拿過案臺上的小鏡子,楸起菲特森的頭髮。“看看鏡中的你,看看,你把自己謀殺得多徹底!”

菲特森看著鏡中狼狽至極的倒影,長久以來,繃在心頭的那根弦,終於斷了。

“殺了我……殺了我……”

“知道我和你有什麼不同嗎?”拉斐希爾繼續在他耳邊輕柔的說著:“我從出生的一刻就被你們貼上邪惡與殺戮的標籤,永遠告別了童話林。你以為我很超然?不,菲特森,我也想折斷你的筋骨,撕裂你的皮肉。我並不超然,我也有仇必報,但我報復的方式,是永遠不去成為一個像作惡者一樣的人,我不會讓自己變成像外祖父、像你和夏蕾亞這樣可悲的人。所以,我走在了你們的最前面,也走在了你們的最後面。”

推開菲特森,拉斐希爾站了起來。

“我不殺你,菲特森,我從來不殺人。我不會殺夏蕾亞,也不打算讓你的血弄髒我的手。”

說完,他離開了這個房間,將菲特森拋在了身後。他走向夏蕾亞居住的樓閣,並開啟了桎梏她的富麗精美的大門。夏蕾亞驚恐的神色在見到他的那一霎那便放鬆了下來,她開心的撲在他的懷中。拉斐希爾也任由她抱著他,拉著他在房間裡旋轉,像在跳最瘋狂的華爾茲。

直到夏蕾亞累了,輕巧的喘著氣時,拉斐希爾才把她帶出了房間,最後一次為她撫去臉上的頭髮。

“夏蕾亞,你自由了,”他溫柔的說。“你不用再呆在這裡了。從現在開始,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吧。這是我作為一個兒子,能給你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禮物了。”

他退開在兩米之外,夏蕾亞迷惑的斜著頭望著他。過了一會,她似乎領會到了什麼,開始對周圍的一切驚訝不已,卻又不發一言,像在感受一種無比愉快的心境。她撫摸著牆壁上的雕花,像避開陷阱一樣掂著腳踏在地板上。拉斐希爾就站在她身後靜靜的看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如果他再殘忍一點,對夏蕾亞仁慈一點,他會破例去殺了她,但他下不了手。他看過菲特森和外祖父怎樣殺人,他知道鮮血腥臭而甜膩的味道,可他就是沒辦法用刀子狠狠捅進夏蕾亞纖弱的身子裡。這是身為一個兒子對母親的孺慕之心嗎?他不知道,在記憶裡,母親這個字眼甚至不比死亡來得深刻。

死會是很甜蜜的,他想。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無比的醉心於死亡,他覺得死是這樣的甜蜜,這樣的清晰。就像現在,他又有了死一般寧靜的感覺。

可他不想死,這個念頭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強烈過。他還記得外面世界的溫暖,聖渥拉爾、父親在他眼前似真似幻的浮現。還有諾德亞,那個詭譎的男人,從來沒有人像他一樣,在第一眼就看穿他、嘲諷他。突然,拉斐希爾好像看到一種可能,一種他從未考慮到的可能。他似乎迷戀上這個世界的色彩、形狀、聲音、歌唱以及無限的變化,他迷戀上了一種讓他忘記死亡的可能。

他還不想這麼快,就向死亡那摧枯拉朽的誘惑俯下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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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科堡公爵的斯巴頓莊園正在被火焚燒吞噬的訊息傳出來後,埃格特、聖渥拉爾以及當時在與埃格特商討擴大工廠事宜的傑普達第一時間趕到了斯巴頓莊園。

火焰正吼叫著躥在城堡的牆壁上,舔著上面精巧而灰腐的雕花,城堡底層的窗架似乎都在吱吱嘎嘎的發出呻吟聲。城堡下,火焰裹住了那些蒼老的樹木,燒著的枝丫在城堡的窗臺下捲曲著,一些燒焦了的樹枝骨架似的直刺天際,像火刑柱一樣。

斯巴頓莊園的僕人和趕來的消防人員正在全力的撲救大火。儘管火勢還沒有蔓延至高處,但斯巴頓城堡矗立於湖中央的位置讓撲火顯得容易又極其艱難——這有取之不盡的水,卻沒有多餘的空曠地方容納更多的撲火人員。埃格特和聖渥拉爾焦急的看著那些被燒焦的磚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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