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九天,這錄影,是怎麼回事?”
“呵,他還敢翻出錄影,不怕錄影裡和他說的不符合,自相矛盾麼。”
九天冷哼了一聲,拿起遙控器退到錄影的開頭,似乎是打算從頭看一次。
螢幕一白,旋即出現了三個人的身影,蘇九天已經長腿一抬砍在了雙膝跪地的燕過後頸上,把燕過的整個人狠狠按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音響把燕過半張臉砸地的聲音放大了,董承一聽,都覺得吃痛的‘嘶’了一聲。
“嗯?”
蘇九天困惑的挑了一下眉。
“怎麼直接就開打了,燕過強拉著白小忍,我上前質問的那一段呢?”
蘇九天像是不解的輕輕呢喃著,聲音不輕不重,像是自言自語,卻是一字不漏的落進了董承的耳朵裡。
蘇九天當然知道,開頭,定然是被燕過給裁了,燕過再傻,扯再大的謊,也不會指鹿為馬,自相矛盾。
蘇九天的不解,只是提點董承而已。
做賊者先心虛,心虛者先告狀,告狀者,必言辭含糊,引人懷疑,蘇九天所要做的,就是讓燕過的先下手為強,變成‘告狀’,讓燕過的自我粉飾,變成‘引人懷疑’。
董承聽了蘇九天的話,拍案而起。
“一定是被燕過給裁了,這個小人,把不利於他的鏡頭給裁了,那你們的爭執,你們的相遇,豈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董承氣的紅了臉。
董承自認眼光不差,一向看重蘇九天,蘇九天任副院長一職,就是董承舉薦的,要是蘇九天出了事,丟了臉,他董承也是要受牽連的,他董承也會面上無光的。
董承下意識的認為蘇九天清白,不過是因為蘇九天出了事,他也無法抽身事外。
所謂的‘信賴’,有時並非是出於真心,而只是‘利益相關’而已。
但這樣的‘信賴’反而更加無堅不摧。
“九天,你哪裡招惹了這樣的小人!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董承像是為蘇九天氣憤。
“招惹……他一個搞房地產的,在商場上無往不利,我一個安分守己的教授,我哪裡能招惹到他。”
蘇九天頗為不解的撐著額頭。
“我廢了他一隻手,讓他丟了大臉,他不好聲張,所以截了錄影,想報復吧。”
蘇九天自認倒黴一樣的嘆了口氣。
董承又沉痛的拍了拍蘇九天的肩。
“唉,他早上來找我的時候,情緒很激動,我還安撫他,說我知道了,會酌情處理,現在我明白了,這其實是他無事生非,栽贓陷害。”
“九天,你別擔心,這事不能忍,索性鬧大了,大家在法庭上見,白小忍是未成年人,他這麼做是犯罪,到時無論是法律,還是輿論,都會堅定的站在你這一邊。”
“不,不能鬧大。”
蘇九天搖了搖頭。
蘇九天的本意,不過是讓董承對這件事三緘其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董承為他不值,想倒打一耙整垮了燕過。
董承這可太熱情了,熱情的蘇九天覺得頭疼。
“白小忍還小,當晚的情形,已經嚇到他了,再要出庭作證,會讓他身心受創,我不忍心。”
蘇九天慢吞吞的,說的語重心長。
“白小忍現在正在努力的忘記當晚的事,我不能為了我的清白,讓他站上證人席,對著法官。律師,一干看熱鬧的人,和拿著攝像機和話筒的記者,陳述當時的經歷,血淋淋的撕開心裡的的傷疤。”
蘇九天說完,拿起杯子,又喝了幾口水。
在蘇九天家的床上窩著,正睡的沉沉,被蘇九天提了好多次的白小忍忽然打了個噴嚏,抽了一下小鼻子,迷惘的睜開了眼。
“啊~”
白小忍張開雙手,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坐起來,覺得口渴了,就扯著嗓子叫了幾聲。
“蘇九天,蘇九天,倒水,我渴了!”
白小忍的聲音迴盪在臥室裡,良久,沒有人應。
“不在?”
白小忍皺了皺眉頭,無奈的掀開被子,嘟嘟噥噥的踢踏著拖鞋到了起居室,拿著玻璃缸子,倒了一杯檸檬蜂蜜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
“嗯~好喝。”
白小忍舔了舔嘴唇,把嘴角殘留的蜂蜜水舔進了嘴裡。
白小忍正想折身回臥室,繼續安安心心睡覺,忽然眼角的餘光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