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此時此景,南雀的臉上掠過一絲遺憾:
沒說幾句話,又躲回安全距離之內去了,要把你拽出那個安全區域可真不是一般的困難啊,江夏月,難道你在你身邊布了結界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曲 冷漠的看客
果不出夏月所料,被他說中,南雀根本不能忽略胸口的疼痛而專心拉小提琴,於是幾次三番出了差錯,以至於最後被江城直接點名:“莊南雀!我昨天對你網開一面,以為你會懷著這份感激而表現得更好,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我對你太失望了!”
江城年輕的時候火氣極大,和世界上所有音樂總監一樣,是不能容忍任何音樂瑕疵的人,因此常常會對樂手火力全開,罵得對方體無完膚。而這暴君的優良基因就很好的遺傳給了大兒子江春月,業界都知道這對父子在罵人的領域上都有著傑出成就,是常人望塵莫及的。
而隨著年齡的增長,江城的脾氣開始慢慢收斂,因為罵人十分消耗體力,所以他開始嘗試轉變風格,說話也和藹許多,自從夏月出生之後,他幾乎就沒有用過髒字了。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他的一顰一蹙以及說得每個字每句話都牽動著樂手們異常敏感的神經。他微微一笑,所有人都為之心花怒放,他僅僅是一蹙眉頭,所有人又都會立刻緊張到窒息,而他口中的“失望”二字,是對樂手最具殺傷力的字眼之一。所以此時大家都為南雀捏了一把汗。
“兩年前,我破例收了你,讓你來這裡演奏小提琴,那是因為我覺得你是一個可造之材,我看到你眼中有一股倔強的衝勁!但是今天的你完全失去了最初的這份韌勁!”江城的語氣透露著濃濃的惋惜和遺憾,“你還記得三天前我升你做第二小提琴首席的時候,你對我說的話嗎?你說要成為最優秀的小提琴演奏家,登上柏林愛樂樂團的小提琴首席。你自己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我記得!”南雀慚愧地說道。
“還記得?我看你全部忘了吧!一個想當柏林愛樂樂團的小提琴手是會不顧一切,會捨棄一切,會犧牲一切去努力拉小提琴的人!而你呢?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樣的錯誤!根本是不思進取!”江城越說越生氣,練習場上的氣氛也越來越壓抑。
正當一旁的思南蠢蠢欲動想道出南雀受傷的實情之時,江城的怒氣開始擴散:“今天一個個都給我出狀況,先是慶彥和王樹請假,說什麼受傷進了醫院!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讓它出問題是一個樂手最基本的義務!連這個都做不到,還想有什麼作為?!一個個都讓我太失望了!”
此番言論一出,話到嘴邊的思南又把話憋了回去。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給我出狀況,第二小提琴首席的位置你就給我讓出來吧!”江城的這番警告,讓南雀心中一沉:
可惡,我花了多少時間和心血才得到了這個位置!難道就這樣曇花一現?“第二小提琴首席三日遊”,到時候身後的這群人一定會給我取這種噁心的綽號!可惡,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請最後給我一次機會!”南雀聲音洪亮地回答道,同時忍痛彎下腰。而就在他彎腰的時候,他朝夏月偷瞄了一眼,夏月全程都是作壁上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呵呵,江夏月,你果然是一個……冷漠的看客啊……
當南雀再次直起腰的時候,他狠狠地挺起了胸,雖然臉上因為劇痛而變得非常猙獰,可是意志卻更加堅強了:我怎麼可能輸給這種小小的痛楚呢?!我好不容進來這裡,可不只是來做一個第二小提琴首席這麼簡單的!
在南雀信誓旦旦地要求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後,他果然迴歸到正常水平了,所以這第二小提琴首席的位置也算暫時保住了,然而代價則是要承受來自胸口刀絞一般的劇痛!
不知不覺,夜幕垂臨,而練習場內依然燈火通明,樂手的演奏依然在繼續,他們餓著肚子一直反覆練習《仲夏夜之夢》直到晚上11點11分零瑕疵完成為止,江城滿意地劃上了休止符之後,才放他們回家去。
夏月揹著小提琴走在路燈下,此時的天空中正高掛一輪新月,沒有星星作陪,十分孤寂的樣子,和路燈下獨自行走的夏月同病相憐。
“哎?前面的是江夏月嗎?”突然夏月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停下腳步,轉頭望去,只見南雀提著小提琴,佝僂著背朝他快步走來。
嗯?又恢復駝背了啊……看來傷得挺嚴重……
南雀見到夏月,一份十分歡喜的樣子:“今天怎麼也有興致走路?平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