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幹什麼!”
捂著自己的嘴,蔣展噓了一聲,“王琦睡覺呢,你別把他吵醒!”
這句話果然奏效,鄒乙連忙噤聲了,用手肘撞著蔣展的肚子,“給我滾下去!”
蔣展忍著笑,也學著他用清子音小聲的說:“我床上太冷了,我睡冷床該拉肚子了,你就留我暖和暖和吧,天不亮我就回去了!”後面一連串的撒嬌哼唧的語助詞,鄒乙起了一身起皮疙瘩,但是此時自己箭在弦上的狀況實在尷尬,於是咬了咬牙,“你給我滾下去!”
蔣展看苦肉計完全不好用,害怕鄒乙像上次那樣飛起一腳把自己踹下去,狠了心的伸臂死死的圈住鄒乙的上半身,死皮賴臉的把頭抵在那青草芬芳的後頸上。鄒乙晃了兩□體完全動彈不得,又怕驚醒王琦說不清此時的狀況,急的他鼻子一酸,眼淚竟然掉了下來。
蔣展感覺到懷裡的人抽搭這鼻子,連忙焦急的伸手去給他擦眼淚,“我錯了我錯了,小乙不哭啊。”
他語氣溫柔的無以復加,鄒乙更委屈了,這他媽就是個禍害啊!“你錯了就趕緊下去!”
幾秒的停頓,“不要。”
鄒乙氣絕。
蔣展伸手到他身下,準確的握住了那個半餑起狀態的東西。鄒乙驚得鼻涕都忘了擦,“你他媽幹什麼!你別欺人太甚!”
“小乙乖,我知道你難受,難受別忍著,我幫你。”熱燙的氣息噴在鄒乙的耳廓,細長的手指在會/陰/處輕輕掃過,掌心的物事粗漲了幾分,鄒乙含著眼淚哆嗦了一下。
這是鄒乙二十歲人生裡第一次由除了他自己之外的另一隻手觸控他的欲/望,從兒時喚醒了他體內某種與眾不同的記憶開始,這一天他等的太久太辛苦,雖然物件不盡如人意。但是當他睜著泛著水汽的迷濛雙眼,望向枕邊那個滿眼溫柔寵溺和欲/望的英俊面龐時,那如潮水一般快感慢慢的把最後的理智一點點的淹沒。最後的絕望帶動那欲毀滅般的顫抖,鄒乙無助的發出陣陣呻/吟,直到篩糠一樣的後背僵直的抵在蔣展的胸膛上。
釋放後的鄒乙帶著無邊無際的疲憊,意識模糊的最後,蔣展溫柔的耳語和輕柔的擦拭混合成了一股奇妙的迴音在腦溝回中跌宕,那跌宕的聲音匯聚到最後,他似乎聽到自己腦中輕輕慢慢的喚著一個人,李木森,李木森,李木森……
☆、你有沒有一想起來就微笑的好時光?
半年來,鄒乙第一次一夜無夢,早上竟然破天荒的自然醒,自然醒的時候他還眨了眨眼,緩了半天的神,睡的好舒服啊!
天還沒亮透!
蔣展還沒走!
一個大力掀開身上的半個懷抱,鄒乙慌忙的起身看向王琦的床位,沒人!床底下,鞋和包都不在!腦子飛轉,突然想起昨天下午的時候王琦猥瑣的給他看自己的房卡!
麻了個手臂的!騙老子!!
“蔣!!!展!!!”
早飯兩人在食堂吃的,記憶裡有一年多沒在食堂吃早飯了,因為早上起不來。
食堂的早飯還是很豐富的,蔣展撥了個雞蛋,慢慢的放在鄒乙的餐盤裡。鄒乙坐在他對面,鼓著腮幫子使勁的嚼著嘴裡那口饅頭,蔣展呲著牙,怎麼看怎麼感覺自己像那個饅頭,鄒乙恨著他呢。
蔣展端起豆漿笑眯眯的看著對方,心裡盤算著,鄒乙不趕盡殺絕,小爺自當不捨不棄,何況他家鄒困困還沒說轟他走呢!這多好的局勢啊!多美好的未來啊!
鄒乙斜眼看蔣展叼著吸管滿臉□的樣子,就知道他肚子裡沒裝什麼好道道。氣悶悶的吃著盤子裡的早餐,他對蔣展狠不下心。
就這樣吧,試著對這個人敞開心扉,就如他所說的,不去想過去,不去想未來,跟著他活在當下吧。
鄒乙不是那麼矯情的人,他心裡壓根沒存著等著李木森的想法,過去的就過去,李木森有自己的家庭,孩子保不齊都能打醬油了。他鄒乙活的也不差,沒必要傻到消耗著自己攪和著別人。
可是他就是放不下,放不下的絕不是李木森這個人,放不下的是他那段凡是都悶在肚子裡發酵的舊時光,放不下的是他那種惴惴不安患得患失的心事,放不下的也許還有他的小心,他的謹慎,他遮著掩著的防著守著的青春舊習慣……
鄒乙嚼著嘴裡的那口饅頭,咽不下去了。
蔣展盯著他瞅了陣子,從嘴裡鬆開豆漿的吸管兒遞到他眼前,於是鄒乙就納悶了,這麼個膽小,怕事,擰巴,還墨跡的人,他自己都開始膩歪自己了,展子到底是看上自己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