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知道,不然非呵呵他一臉不可,因為連希成自己都不清楚他爹長什麼樣,所以根本就無從想起。
就這樣又過了一週,連希成左手端一個托盤,右手拿著羽毛球拍,不客氣地對著顧雲騰臥室的門就是一頓神敲。今天不是週末,可是顧雲騰卻晚了,居然都六點了還沒起床,這可不是一口唾沫一個釘的顧總會做的事。昨天說好今天打球換彩頭的,輸了試新菜。
屋裡半天沒有回應。
連希成心說難道一早出去了?可是看玄關處,顧雲騰的外出鞋子還在。於是他又敲了三下問:“顧總,今兒不上班?”
又過了大約十秒,顧雲騰終於頂著一頭雞窩沒精打采地將門開啟,“催,催什麼催?”然後人重新回到自己臥室裡的床上坐下來,抹了把臉,嗓音沙啞地說:“去幫我拿杯熱水過來。”
連希成一下子沒搞明白這到底是又過敏了還是發燒了,看顧雲騰整張臉紅得厲害,都紅到耳根了,便把手裡的托盤拿走,將上頭的蔬菜汁換成了熱度適中的白開水拿過來。
顧雲騰接了之後沒有一口氣喝光,因為水還有些熱度。他捏了捏額角,有些無奈地說:“給關鵬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下。”
連希成不明所以,卻還是先照著辦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關鵬出現,看了顧雲騰的樣子說:“顧總,要不今兒休息一天?”
顧雲騰擺擺手,“不行。”說完從桌上拿個檔案袋遞給關鵬,“你先把這個送到秦政手裡,告訴他會議延後一小時,我今天可能會晚到一會兒。”
關鵬接過東西應了聲“好”,又看了連希成一眼,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是沒吭聲。
連希成踩著貓步進老爺子屋裡拿出體溫計,給顧雲騰量了量,證實英明神武的顧總原來也是會發燒的,而且還燒得不輕,三十九度一。
“不用去醫院看看麼?”連希成把體溫計收好,不太確定地問。
“去了也用不了藥,過兩天就好了。”顧雲騰說完一口氣喝光溫度適中的水,又讓連希成去給他倒了一杯。他對大部分藥物都過敏,所以感冒這種事情幾乎是從來不用藥的,因為藥物過敏可不像食物過敏,搞不好真的會死人。
連希成也不好說什麼,便看了看時間,出去附近的藥店裡買了幾袋退熱貼回來。還好這藥店二十四小時營業。
顧雲騰一看退熱貼包裝上有倆小孩兒,第一時間覺得這東西就是給孩子用的,說什麼也不肯貼,弄得連希成好一陣無語,隱約覺得看到了老爺子反抗處理傷口的彆扭勁兒。
“要不我拿冰塊給您弄個冰袋?”連希成手裡晃著已然開啟包裝的退熱貼,在想要不要大逆不道一把,直接給顧雲騰糊上去。
“不用,我躺會兒,你先出去吧。”顧雲騰說著人已經倒回床上,蓋了被子把眼睛閉好,一副想再睡一會兒的樣子。
連希成看了看,把心一橫,輕輕揭下退熱貼上的防粘膜,直接照準顧雲騰的額頭就是一貼!然後隨著顧總嗷一聲炸毛,飛快地跑了出去。
砰!
門被緊緊關上。
顧雲騰腥紅的眼瞪了會兒門板,手抬到半空,最終又無力地放了回去。貼就貼了吧,最開始冰涼,但過了會兒倒是覺得挺舒服。
連希成一看人沒追出來,略放了心。不過又想到一個問題,顧雲騰那麼愛過敏,別不是對退熱貼也過敏吧?
一個小時後,這個問題得到了完美的答案。
端著粥碗的連希成,只見顧總腦門兒上一個十分扎眼的長方形赫然印在上頭!
顧雲騰坐起身,皺了皺眉頭,“你這什麼眼神?”
連希成忙合上嘴巴,“咳,沒什麼。”這人不是說還要開會?他這時候要是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一定死定了!
連希成放下粥和小菜碟連忙退出去,尋思著一會兒是不是建議顧雲騰戴頂帽子去公司。
結果這件事情還沒成行,關鵬這個殺千刀的就把問題直接指出來了。這小子進門見顧總腦門兒頂個“紅色印章”直接沒忍住笑出聲來,笑得連老爺子都給驚動過來。
連希成心想這次廢了。
果然,顧雲騰照完鏡子之後就差磨後槽牙,看著連希成的目光彷彿要把他吃了似的。如果只是內部會議也就罷了,他穿身休閒裝戴個鴨嘴帽也沒人敢說三道四。偏他今天是和業內幾家有名的建築設計公司負責人開招標會議!
尼瑪,穿著西裝腦門兒上頂個紅色大積木!這是要走非主流戰線的節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