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這邊。”
白少情跟著徐福過去,轉過走廊,進了內室。房內窗簾都放了下來,一片灰濛濛的,徐和青斜靠在床邊,看樣子真是病了。
徐福聲音放輕道:“大公子,大夫過來了。”
徐和青咳嗽一聲,低聲道:“看什麼病?我沒病。徐福,你請他回去吧!”聲音比上次在屋頂上聽到的嘶啞,彷彿遇到什麼傷心難過的事。
難道司馬繁把那個徐夢迴怎麼了?
眼睛逐漸適應室內暗光後,只見徐和青憔悴非常,眼角盡是淚痕。白少情走上前道:“徐公子,我幫你把把脈,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保重身體,不然,那些想你、念你的人怎麼辦?”
“想我、念我的人?”徐和青似乎被觸動了一下,茫然抬頭。他雖然不如司馬繁英俊,但還有幾分儒雅,眼光柔和。
徐福在一旁道:“對啊!你若病倒了,大少奶奶怎麼辦?她在內廳哭得正厲害。”
“好,你把脈吧!”徐和青似乎想起什麼,對徐福道:“把脈要心靜,徐福,你讓一讓地方。”
徐福應了一聲,乖乖走開。
屋裡只剩他們兩人。
白少情大叫妙哉。
他正想弄明白為何司馬繁一定要將徐家控制在手,如今徐和青就在面前,豈不正是時機?
“徐公子,待我先為你把脈。”白少情向前一步,輕輕按上徐和青右腕。
他的手勁很輕,並不想讓徐和青察覺任何敵意。他知道徐和青被司馬繁脅迫著,很有可能在將來某一個時刻,會成為他的盟友。
但手搭上徐和青手腕的瞬間,白少情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
因為徐和青的手,忽然微微一動,反搭上白少情的脈門。
白少情的武功,已經和兩年前的蝙蝠不可同日而語,他的橫天逆日功,雖然比封龍和司馬繁遜色,卻決不是普通武林人士可以對付的。但此刻,徐和青只是若無其事地、隨意地一抓,竟一把抓住了他的脈門。
高手被人抓住脈門,就等於把命交到別人手中。
徐和青抬頭,“你一定在想,徐和青的武功,不是很差勁嗎?”他笑容宛如暖風。
白少情發現,徐和青的眼睛凝視人時,深黑黝暗,深不見底。他只能苦笑,“武林四大家族之一的徐家嫡系,怎可能武功差勁?”
“不,我天資不足,武藝難成。”徐和青道:“不過這一招驀然回首,卻是我徐家享譽武林百年的絕技。我們雖然用得不多,但從練武的第一天豈,就必須苦練這一招。幸虧,使這招不用太深厚的內力。”
白少情能說什麼?脈門被人扣在手裡,任誰也沒有說話的興致。何況他知道,徐和青一定有其他話要說。
果然,徐和青和顏悅色問:“你就是萬里紅?”
“不錯。”白少情扯動嘴角。萬里紅到底有什麼值錢的地方?似乎人人都對這個名字感興趣。
難道徐和青也想要錯合功?
“你不是萬里紅。”徐和青道:“因為真正的萬里紅,五年前已經死了。我親手埋葬了他。”他的書生氣質從唇角溢位,如老師問年幼弟子一樣的神態。“司馬繁不是簡單角色,你為何甘願冒險,潛入他身邊?”
兩個念頭在電光火石間閃入白少情腦內,轟然撞在一起。
徐和青和司馬繁同流合汙,代替司馬繁來試探他?
徐和青為了擺脫司馬繁,也在暗中尋找盟友?
兩種推測中只有一個是真的,選錯了,下場會有天淵之別。
“確實如此。”白少情眼中閃過冷芒,悠然笑道:“公子身為司馬繁妹夫,是否打算立即揭穿我的身份?”不等徐和青回答,淡淡吐出一句,“但就算你為司馬繁立了這個功勞,我看司馬繁也未必會將你的夢迴表弟還給你。”
搭在白少情脈門上的三根指頭,立即抖了一下。
白少情知道自己已經選對,含笑不語,只將目光鎖在徐和青臉上。
徐和青臉色黯然,緩緩收回右手,嘆道:“不錯,司馬繁不會還我的。”
“但你肯如此,徐夢迴死也甘心了。”
徐和青霍然抬頭,瞪大眼睛看著白少情,咬著細白的牙齒,低聲道:“誰敢害他?不不,司馬繁若是敢傷他,我定然會報這個仇。你冒充萬里紅藏在這裡,想必是司馬繁的仇家。雖然你是能逃過他的眼睛,但你勢單力薄,難成大事。我願幫你。”
白少情瞅著他,忽然露出玩味的微笑。“你在這裡忍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