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失蹤了?他……他難道真的被我一刀……不不,我那一刀極有分寸,不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心開始亂了。
咬住下唇,又轉頭問:“莫天涯一場大火,到底是誰幹的?那封家的僕人們呢?”
“誰知道是哪個乾的?封家僕人一個都不見,大概都燒死了吧!”徐福皺眉,裝模作樣地嘆道:“唉,這兩三年武林真不安定。武林四大家族,白家首先被滅了滿門,也是一場大火毀個乾淨,不到一年,又輪到封家了。聽說這都是正義教搞的鬼,也難怪,四大家族本來就跟這邪教誓不兩立。”他故作神秘地湊過來,壓低聲音,“所以司馬才和徐家結成姻親,好一同抵抗正義教。”
白少情心不在焉地點頭,陷入沉思。
白家的大火是他親手點燃的,內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可莫天涯為什麼會被燒?不可能是正義教在向武林正道示威來著。”他重重哼了一聲。
白少情淡淡掃他一眼,心中隱隱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就像心湖藏著一樣東西;但隔著水,影影綽綽,說不出個究竟。
蹙眉想了半晌,封龍兩個字好像銘刻在心頭一樣,輕輕一碰就若有若無地疼。白少情決定暫時放開封家的事兒,把念頭轉到司馬繁身上,徐徐問:“司馬公子少年藝成,即使不是司馬嫡系,也應該在武林中大有名氣。你為何說知道他來歷的人不多?”
徐福一拍後腦,“你看我這人,剛剛說到司馬公子就把話岔開了。司馬公子的雙親雖然出身武林名家,但都向往無拘無束的生活。成婚後,兩人離開司馬老家,到北漠荒原隱居去了。司馬公子就是在北漠出生的,這一次要不是為了大少奶奶和公子的婚事,司馬公子也不會出北漠呢。你說,認識他的人能多嗎?”
白少情眼底微微一亮,“這麼說,司馬公子現在是要帶妹妹、妹夫回北漠去了?”
“誰知道呢,反正跟著公子走就是了。”
天色不知不覺已經變暗,白少情抬頭一望,紅日墜到天邊,被山坡遮住大半,不多時就會完全沒掉蹤影。
徐福說的話在心裡一遍一遍過濾,每過濾一遍,浮出的問題就越多。
他曾親耳聽過司馬繁傳音入屋,功力深厚無比,竟能與封龍相提並論。是他的武功真的如此強橫?還是內有玄虛?
假如司馬繁內力真如此強橫,那問題就更多了。這般武功,絕對是從小苦練,吃盡常人不能忍受的苦頭而來的。司馬繁的父母既然無意江湖,為何還要讓兒子受盡煎熬,教出一個武林高手?
若司馬繁只是一個北漠荒原的少年,又何必把妹妹嫁給徐和青,又何必用徐夢迴挾制徐和青,又何必逼迫徐和青舉家遷移?僅僅從招攬自己這件事,已經可以看出他野心極大,非常人可以想象。
車隊專挑偏僻路線,每到一個地方,總能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司馬繁或用驚人武學,或用優雅風度,或用難辭誘惑,將這些人一一收在自己掌握下。
白少情冷眼旁觀,驚覺這許多人都是三山五嶽的邪派人物,司馬繁定早佈置了眼線,知道他們藏身地點,仔細策劃了路線,好逐一收於門下。
看來只有自己,是司馬繁此行的“意外收穫”。
陸續走了是三天,進入山西境內,與第一次遇到車隊的時候相比,包括白少情在內,已經多出八人。
當夜,眾人住進一個宏偉的大莊院,白少情被安排在西廂一雅緻住處。
司馬繁是個不錯的主人,佳餚美酒任意享用,送來的用品也都極考究,吃穿梳洗都有人伺候。可白少情接下來的七天,都沒有見到主人的影子。
他也不急,暗忖司馬繁此刻定在籠絡其他七人。以他萬里紅的身份,只可以幫助司馬繁對付江城派,當然比不上胡順漂那種老怪物值錢。
這天剛吃過晚飯,白少情興致忽起,命伺候的丫頭唱首曲子解悶。
正側躺在藤椅上打拍子,忽然聽見窗外爽朗笑聲,“萬前輩好雅興!”一偏頭,原來是司馬繁來了。
司馬繁從門口進來,笑道:“司馬繁事忙,招呼不周,前輩見諒。”
“多承招待。”白少情從藤椅上站起來,請司馬繁坐下。心中暗算,今天剛好第八天,這人籌劃周密,竟真能一天料理一個江湖上的高手?稍有定計,開口問道:“司馬公子可還記得答應萬某的事?江城派……”
“前輩莫急。”司馬繁揚唇淺笑,“司馬繁答應過前輩的事一定會兌現,但大事不可草率,容我慢慢斟酌。”
白少情心道:你今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