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鬧入,沒有一絲的預兆。我靜靜地立於金色籠罩的叢林,傾聽溪流清脆的聲響。
我靠著樹幹,含笑打量卓青陽及其兄弟。他們均對舊營滿腹怨言,無處可發的新丁。“無意得知”我的“報復計劃”,均欲出一分綿薄之力。
“陳皮!鞭炮是用來做什麼的?”
此時,遠方揚起萬丈塵埃,震天的牛蹄漸漸逼近。
“怎麼回事?”
“牛群!”
眾人皆面露困惑,我不欲解釋,無意識地打量起綁於雙掌,用於防止精鋼絲割破手的布,瞄見一片枯葉飄落,忙伸手抓住。
看來這布料絲毫不阻礙手的靈活度!
我放開於秋風中顫抖的枯葉,朝眾人抿嘴一笑,說:“牛群是我準備的!”
“要牛群幹嘛?”冬瓜永遠是最多話的。
正當此時,趕牛人均跪在我的面前,道:“小人奉少主之命把牛群趕來此處,請問公子還有何吩咐?”
我指著旁邊的鞭炮,說:“安撫牛群,再把鞭炮綁在牛的尾巴上。注意不要把鞭炮連在一起的引子弄斷了。一個一個的點火可是麻煩事!”說完,對卓青陽他們笑道:“呆會兒我們把牛群趕入舊營,瞧那些往日的螃蟹亂成一團,還能不能橫著走!”
一幫平時受盡舊營的氣的漢子立馬歡呼吶喊道:“好!兄弟們算是服了!”說完,一個個手忙腳亂地綁鞭炮,不一會兒就與梅若清派來的人打成一片。
我縱身爬上附近的樹梢,眺望遠處的鐵騎營。正值日落時分,遠處炊煙裊裊,人影雜亂。我眯著雙眼尋找營地中央的那一個黑點,心底默默喊道:秋水。
“你真的只想報被迫離營的仇嗎?”卓青陽語氣沉重,我轉身,輕柔一笑,趁他瞧得入迷,悄然靠近,仰頭親吻他厚厚的雙唇。
“恩。”卓青陽悶哼一聲,伸手摟住我的腰身,溫溼的舌頭伸入我的嘴裡需索。
狂風拂過,枝葉撩亂,耳邊響起枝葉相撞的嘩嘩聲響。
我緩緩推開卓青陽,仰視其神采奕奕的眼眸,試圖從這雙充斥迷戀的眼裡尋找陰謀的氣息,然而答案是——沒有。
我微笑著撫摸卓青陽英俊的臉,瞧他一點點地落入我編織的情網。
“陳兄弟,快下來呀!全都綁好了!”大熊洪亮的聲音劃破這股曖昧的氣氛,我隨口應了一聲,丟下還沉醉在溫情之中的卓青陽,迅速地躍下樹梢。
“你們把牛群趕過去後,分別點燃引子,牛群受驚自然會亂衝亂撞,你們只需要看笑話就成了。”一邊交待,一邊策馬混入牛群。
“哎,兄弟,你這是幹嘛?”我笑著躲開大熊的拉扯,說:“舊營有個男人我恨到極點,趁亂,我想!”說著,比了比手刀。我見小孔面露不安,忙笑道:“我都被退了營,況且場面亂得很,踩死跟砍死區別不大。”說完,揚鞭一甩,竄入牛群。
“等等,我也去!”說話的正是卓青陽,他策馬衝進來,說:“我剛來的時候,舊營第三小隊的幾個混蛋把我扒光了綁在營外頭曝曬了整整一天,今日正好報仇雪恨!”
“我也是,媽的,成天讓我們煮飯燒水,比情王軍的軍奴都不如!戰神無義鐵騎營是楚國最強的軍隊,可老子是來當英雄的,不是來當煮飯燒水的娘們!”說話的是大熊,他氣憤得滿面通紅,高大的身子端坐在馬上,雙手緊握拳頭,一副尚武好鬥的模樣。
“老子什麼也不說,算上我就成了!”柱子說著縱馬竄進牛群,不一會兒就沒了身影。
最後,只剩下人小膽也小的冬瓜,斯斯文文的小孔立在牛群外。
梅若清派來的趕牛人,喊道:“我們護著牛群,讓它們不要掙脫跑散。”聞言,我點頭稱是,道:“好!出發!”
我伏在馬背上,快到營地時,大喊:“點火!”說著,點燃身邊的火藥引。
牛群即刻被尾巴後的鞭炮聲驚得四處逃竄,圈外的人紛紛揚鞭將其往前驅趕,聲勢浩大,塵土飛揚。
我伏在馬背上,取下身上的披風,露出顏色與牛皮相近的緊身衣,戴上揭面的頭套,迅速衝到牛群的前端。經過我連日來的觀察,許多時候秋水都被綁在營地中央,特別是士兵休息的時候。
無義!你他媽的X!
我拔出袖中的刺刀,靈敏地甩出,刺刀宛如利箭直刺入前方逃竄不及計程車兵。當我反手收回刺刀時,一條血柱從那人身上噴射而出,紅衣血水,受到刺激的牛盡數朝那血色的人影踏去,瞬間,那人就成了血肉模糊的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