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突然遭雷擊中,牆崩瓦碎了。”許公公攏了攏凌青的頭髮,高高束起,再用白色的鑲滿寶石的髮帶小心繫上。
一般說來,皇宮裡有這種事情,被張揚出去是要殺頭的,皇上居然任由別人說,大概是覺得他問心無愧。
可惜凌青先認識了小黑,他知道小黑不是許公公口中蠱惑人心的人,不然他也要為皇上的氣度折服,那他就真的是瞎了眼。
凌青曉得許公公是皇上跟前的人,早被洗腦,多說無益,只等他梳好。
“皇上不忍心凌公子也被墨少爺蠱惑,才要一直把您關在宮裡,今天皇上正是要給凌公子看看,墨少爺的妖法。”許公公弄好,退到一旁,“素聞墨少爺喜養鳥,其實是妖法控制,皇上要揭穿他的把戲,還望凌公子多留心,遠離墨少爺。”
一派胡言,凌青感覺這夥人幾乎可以去做傳銷了,小黑那點逗弄鳥兒的本事他再清楚不過,沒事順順毛,要不就喂點雜食,鳥兒愛靠近他,這又不是小黑可以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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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裡,皇上正坐在龍椅上,底下跪了兩排年輕的臣子,小黑在最後面,吃力的攀附在一位公公身上,跪也跪不了,身上的傷口基本上是結痂了,但是結痂未落,這一跪,恐怕會導致傷口裂開。
許公公帶了凌青過來,在門外高呼凌青的姓名,臣子們都紛紛回頭,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陣仗,不提前等候,要皇上坐等。
只有小黑聽了這名字之後,雙膝不穩,差點滑落在地,幸好跪在地上的西門吹雲撐住他。
凌青一踏進門檻,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如此打扮,大概說明了他的地位,皇上最喜歡的碧玉碎雲就鑲嵌在他披風上,繞著左臂的位置錯落有致的點綴,再看凌青的眼神,毫無畏懼,凜然得像是他胸中另有一個無法顛覆的世界,一切的評判和審視都將與他無關。
朝小黑淡淡一笑,凌青不顧許公公在前方帶路,站在小黑身邊不走了,接過小黑,穩穩扶住。
皇上只是輕攏眉毛,並沒有什麼異議。
人已到齊,皇上起身,許公公立刻高呼:“起駕!”
皇上走過凌青身邊,看著凌青:“和朕同輦而行,可好?”竟要問他。
旁邊幾位聽得絲毫不差的臣子都詫異萬分的盯著凌青看,凌青扶著小黑往後退了半步,恭謙的說:“不勞皇上費心,凌青和墨連城一同便可。”
皇上意味深長的一笑,笑得眾人不解。
凌青回以微微一笑,笑得眾人疑惑。
皇上終究放過他,看都不看小黑一眼,步出正殿。
“凌青……”小黑最怕的事情,就是凌青頂撞皇上或不買皇上的賬,被處以極刑。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天聽了你的話,和你分開,我沒有一天不後悔。”凌青像是起誓,“再不能放下你,隨著他走。”
“就算死?”西門吹雲站了起來,語氣有些酸澀。
“就算死。”凌青堅定的回答,世人已將小黑鄙夷到萬劫不復的地步,他在現世也不是什麼好鳥,既然攤上了小黑這個傢伙,要死一起死。
西門吹雲不再質疑,走到小黑的專屬馬車旁,趁別人不注意,一掌擊碎了車廂,黑紅色的尖刺在太陽底下折射出觸目驚心的光線。
“年久失修,被蟲子蛀了呢。”西門吹雲回身對兩人作手勢,“鄙人剛好有輛比較寬的馬車,不介意的話,請。”
小黑輕嘆一聲,被凌青和西門吹雲扶上了早已鋪了軟墊的馬車。
許公公聽到後方傳來好大的聲音,跑去一看,發現墨連城的馬車被毀得支離破碎,急匆匆跑去報告皇上。
皇上不怒反笑:“無妨。”一輛馬車而已,要是想再造,銅牆鐵壁的他都能讓人造幾十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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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擔心路上的磕磕碰碰會讓小黑舊傷復發,一遍遍撫摸他的傷口,心疼得眼眶都紅了:“怎麼就不好,怎麼就不好……”
“會好的。”小黑躺在他懷裡,只恨自己窩囊。
旁邊的西門吹雲抵不住眼前的濃情蜜意,故意咳嗽幾聲:“要卿卿我我就給我滾下去,看了礙眼。”
說是這麼說,話裡沒有半點後悔幫助了他們的意味。
凌青輕聲對小黑說:“狩獵完了,帶我去看看你的府邸,我要放炸彈炸了那個地方。”
小黑更是操心:“叫你不要去狩獵,他擺了陷阱。”
“我知道,我不跳下去不就成了。”凌青才想起,“你別讓你的鳥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