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終於道:
“凌風,你舅舅他,他平素最是將你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是,若皇上問起了,能不能幫著你舅舅說幾句話……”她啜泣起來,“我一個婦道人家,既沒能給周家添香火,又無得力的孃家相助,是我拖累了世林,他要就這麼……這麼不回來……”
“舅母別急壞了身子,好歹還有小瑄要照顧呢。”自己的話聽著甚是蒼白,“今日我就會進宮對皇上提及,不論是打是和,總要想辦法先讓舅舅回來。”
這麼勸慰了一陣,舅母好歹止了淚說:
“都是命數,你也別太勉強了。”
“凌風心中有數,舅母這就回房歇一歇吧。”
離開周府,我知道自己眼下該做的是設法讓小舅舅回來,可看到硃紅色的城門時,心裡卻一下酸盈得要脹破一般,如果我就這麼死了,魏光澈還會若無其事的納皇貴妃嗎?
當然會,他是皇上,他從來不屬於任何一人。
坐在山海樓的迴廊裡等他,溫熱的風輕緩的拍著我,雖然後背還在痛,但睏意似乎讓我好受了些,就在似睡非睡時,一個人俯身摸了摸我的頭髮。
“陛下。”我頭都沒抬,繼續趴在木雕欄上。
“困了就回裡間睡,在這兒吹風是怎麼回事。”魏光澈的聲音有些勞累後的沙啞,語氣尋常的如同我從未離開過這裡一樣。
終究是不忍,看了看他,這麼近的距離,他瘦了,臉頰微有些凹陷,那雙讓人難以移開視線的黑色眼眸越發深沉起來。
“臉色這麼差,到底被衛尚高打了多少板子?”他反倒問我了。
想起仁淵的話,我故意轉回頭,看著欄下的花草道:
“陛下既有了皇貴妃,何必還操心這等小事情。”
他沉默了,我不知道他到底如何看待這句話,心下一時倒有些緊張。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和楚仁淵到外面廝混了這麼些天?”
“有酒有美女,哪個男人不願意去。”
他蠻橫的扳過我的下巴,逼我直視於他。
“你是真的介意朕讓崔家女兒進宮嗎?”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