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嚨。我茫然了一會兒,現在是夏末,哪來那麼多冰的,眼前的景物還很有些眼熟。高聳的屋樑下是長寬約三丈的巨大池水,身下是刻著芙蓉的光華石磚,其水的深淺及裝飾明明白白的顯示這裡是供人沐浴用的,正中間還佇立著一對青銅雕成的仙鶴,有晶瑩的水珠從仙鶴的嘴裡不斷湧出。
想起來了,這裡是文華公主消夏用的山莊,幼時我曾隨仁淵來過。
仁淵?我虛弱的側身看了一眼,果然,仁淵正坐在我的背後,浸泡在同樣冰涼的水裡。他冷得唇色都已泛紫,一隻手的掌心仍固執的緊緊貼住我的後背,正在一同運功幫我化解體內蒸騰而起的內力。
他的內功明明比起我也高明不到哪去,這般幫我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住手……”我一急之下之覺得剛剛略有退散的暑熱又轟的上升了,氣逼呼吸處帶著腥甜味,連咳了幾下水面上泛起絲絲紅痕。
再不控制連仁淵都會被我害死,這麼想著我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竭力想控制住暴走的真氣,終於,真氣被我一點一點逼得收斂起來,像往常一樣只走於六脈,但過快的週轉加上自身對固原的強行催用導致體力徹底耗竭殆盡,體溫變得更高,我恍惚覺得這一池冰水也開始溫熱起來。
實在難以忍受了,我不由伸出手指狠狠的撓自己,用身體的疼痛來分散這難以抵禦的熱,感覺上像是將面板抓破體內的熱氣也會有個出口一般。
“別抓。”左手腕被身後的人牢牢抓住,我幾下掙脫不得倒濺了自己一臉的冷水。
稍微清醒了些,身子軟軟靠倒在的青銅仙鶴上,是的錯覺嗎?透過氤氳的水汽看去,仁淵眼中有著難掩的痛楚,和瑩然的淚意。
“別抓了。”他聲音低啞帶著懇求,一道淚痕從他的右眼滑下,無聲淹沒於水中。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時間了,好想來碗酒釀小湯圓!
☆、西風捲旗
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穿得整整齊齊正趴在涼椅上。一想起身,後背就感到皮肉拉緊的劇痛,幸好骨頭似乎沒事。
“春花遙落何人家,九曲源外蝶紛紛,公子執扇堪若……”有歌聲從外間傳來,還是熟悉的嗓音。
煩躁不堪,我順手撈起一旁的茶碗砸到了地上,嘩啦一聲,外間的歌聲總算停了。
“喲,有段日子不見,凌風的脾氣見長啊。”一個著桃紅色衣裙的身影閃了進來,桃紅本是豔麗的顏色,穿在這個女人身上卻是相得益彰,只襯得她膚色更為白膩,一雙嬌滴滴的桃花眼,顧盼之間似有無限秋波。
“霞紗啊,你怎麼來了。”霞紗也是麝雲坊的紅人,每次我們去都是她陪著仁淵的,大家也算是相熟。
“還不是楚少爺破費了銀子接我們來的,蓮珊姐姐也在外面呢,怕你眼下這狼狽樣兒相見了尷尬,讓我這皮糙肉厚的先來受公子幾句冷語出出氣。”霞紗掩唇而笑。
“你們也把我想的氣性忒大了,”我苦笑道,掙扎了半天終於起了來,可大概是捱打之後就未進顆粒的緣故,已是有些頭重腳輕的。
“看來還是楚公子的柔脂膏效果出眾,後背打成那樣昏迷了三天醒來就可以走動了。”
“我昏迷了三天?”
“是啊,楚公子說他不耐煩在這京城邊荒涼處一個人守著個血糊糊的臭男人,這才讓我們姐倆過來相陪。”
我乾笑兩聲,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竹簾一挑仁淵也進了來。
“爺,”霞紗對著我談笑無忌,見了仁淵倒規矩起來,“我先出去了。”
仁淵點點頭,霞紗又對我笑笑,這才離開。
我不由看了仁淵一眼,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帶著點惡意的玩笑意味,眼神清明,臉上微微泛著酒色,哪裡有半點哭過的跡象。
“你那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仁淵一揚眉道。
我可不想照實說出自己的幻覺來被他笑死。
“怎麼,這才三四天你就耐不住寂寞急巴巴的把人從麝雲坊接來啦。”
“這是老太太消夏用的地方,要不是怕你死在面前連我也脫不了關係,誰高興來這。”他撐了個懶腰,“虧你倒跟沒人事一樣睡死了幾日。”
“你若真捨不得霞紗,幹嘛不娶回去當妾室算了,反正你也不差這一個。”
“嘖,這種煙花女子,娶回去一旦從了良可就沒滋沒味的很了,妙就妙在身上那股風塵勁兒。”
“行了,這方面算你是行家,”站了半響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