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齊射的房門口。
王彩御第一個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文知禮則是等車伕放好踏腳後扶著師兄的肩膀下了車。昭樂等在最後,將自己的斗篷拉好方才掀起車簾,根本不看已經放好的踏腳,直接跳了下來。
在他來到軍營之前一直以為營中的夜會是一片雜亂吵鬧的場景,完全想不到會如此安靜,簡直可以稱得上寂靜無聲。他站在馬車旁環顧四周,營中有不少巡視計程車兵,他們大概是提前已聽到了訊息,對於這輛突然出現在營中的馬車並沒有表現出敵意,但昭樂依舊可以從他們嚴肅的表情和緊握槍桿的手感覺到他們的戒備之心。
他在黑夜中無聲地嘆了口氣,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感慨什麼。只覺得有一口濁氣堵在胸腔,湧到喉間,不吐不快。
文知禮在他身側聽到這一聲輕嘆,霎時間竟覺著自己也似是有滿腔苦澀無處發散一樣,微微搖了搖頭,推開房門:“殿下請。”
昭樂無法想象這麼多人擠在一間小屋子裡還能保持安靜是怎樣做到的,不得不說,房中的將士們令他大吃一驚。沒容他緩和下來,眾將士整齊劃一的無聲參拜再一次令他驚訝。他低頭對上伍齊射有些得意的目光時,毫不吝嗇地露出讚賞的表情:“好!我軍軍容整肅,大司馬治軍有方。長此下去,迎回陛下便是指日可待!我國百姓不日便可過上免於戰禍的好日子。”
迎回齊王也許不能激起這一眾將士的鬥志,但讓百姓過上好日子是必定能夠激勵這群來自百姓的將士們的鬥志。
沒有人回答昭樂太子的話。
他們只是跪在那裡,用一道道咄咄的目光告訴他們的太子殿下,告訴他,他們對平定天下的渴望、對戰爭的渴望、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渴望。
燕於琴身無官位,在所有人都站起來後仍跪在角落裡,不能起身,唯有等著昭樂開口:“燕師兄請起!”
站起來的一瞬間,燕於琴沒有想到竟然可以對上文知禮的目光,他對已將近一年未見的文太史綻出了一個自認為極合禮數的微笑,卻只換回了文太史一個沒好氣兒的回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