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放了舅舅。爺爺不也常常因為舅舅被囚的事著急麼?”
東方宏瞪了浩宇一眼,望向山賊,道:“這事既然不怨你們,那你們說,付錢的女人是誰?”
山賊王苦著一張臉,道:“她蒙著臉,我們也看不出她是誰。只是她好像很恨這孩子。不知道這孩子的父母得罪了誰。”
浩宇嘻嘻一笑,道:“要找出這個女人容易呀。她既然這麼恨孫兒,只要孫兒多到外頭逛逛,很快她就忍不住再出來找孫兒的麻煩了。”
東方宏捏捏浩宇的臉,道:“想都別想。你要是有個意外,你太爺爺非把整個江湖給拆了不可。這次你舅舅和霜姨,因為你的事,差點給殺了。”
浩宇嚇了一大跳,道:“為什麼要殺舅舅?”
東方宏嘆口氣,道:“因為,那把鎖,無人能解。而山賊的信上,只說要用你舅舅換,卻沒說要活人還是死人。所以,大家都以為,只要提他的頭來,就能將你換回來了。”
浩宇嚇得臉色蒼白。顫聲道:“天哪!那舅舅現在可還好?”
東方宏望著浩宇,道:“知道自己闖禍多大了吧?”
浩宇點頭,小腦袋垂了下去,眼睫毛跳動著,遠遠的可見到長長的睫毛上,似是沾了淚珠兒,就連那些刀口舔血的漢子們,看了也覺不忍。
東方宏嘆口氣,道:“你真喜歡水家的丫頭?”
浩宇點點頭,眾匪做夢也想不到,只稍浩宇搖一搖頭,他們這些人的腦瓜子就別想再掛在脖子上。
浩宇小心翼翼的道:“娃娃跟她玩很開心,可是娃娃闖了禍,好難過啊。我們快點回家,我要去見太爺爺,讓太爺爺不要殺舅舅。”
離開山賊窩,回到東方府,東方宏一句話也不說,帶著浩宇回了紫梅軒,在地板上畫了兩個剛好放進一隻腳的圈圈。
瞪著浩宇,道:“進去,站在圈圈內紮好馬步,不許移動半步。”
浩宇扁扁嘴,雖然急著去見江小浪,卻深知自己闖了禍,也不敢多說什麼,乖乖的站在圈圈內,扎著馬步,累了也不敢聲張。
老太爺聽說浩宇回來了,哪還坐得住,早叫下人抬著軟轎,來了紫梅軒,看著頂著陽光扎馬步的浩宇,心疼得什麼似的,好像那挨罰的是他老人家似的,眉心皺得比那揉皺了的紙兒還要皺。
就連軟轎上也坐不住了,柱著柺杖,走到浩宇身邊,心疼得像個老母雞,想將小雞護在懷裡,不讓老鷹傷害。
“娃兒,累吧?到爺爺這來,轎子上坐坐。”
“不!”
浩宇倔強的拒絕了老太爺的寵溺,罰的時間一久,在烈日下汗水直冒,汗珠自鼻尖滴落,身上的水份似已被蒸乾,說話的聲音顯得乾澀,唇色顯得泛白,仔細看去,竟似有些乾裂,用舌尖舔舔乾裂的唇。
老太爺一看他這小動作,心疼得不得了,敲著柺杖,吼著下人:“你們眼睛瞎了麼?沒看到我的娃兒口乾了,快去倒些水來!啊,不,要冰鎮楊梅水!快,要快!”
“那陽光好毒,快給小公子撐起傘兒……”
“小公子又冒汗了,快,快給小公子扇扇子……”
……
傍晚。
夕陽已紅,浩宇的臉兒,也因疲憊而顯出紅暈,在夕陽下,格外的紅豔。
“東方宏!你丫的有這麼折磨孫子的麼?當年你小時候頑皮搗蛋,你爹我都沒罰得這麼狠!”
老太爺實在看不下去了,別說曾孫兒罰扎馬步,就是陪在旁邊的老骨頭,也覺得吃不消了。再也管不了那麼多,罵完那沒心沒肺的兒子,喚來下人,強行把浩宇抱離了紫梅軒。
第二天,浩宇去江小浪那的時候,凌霜一把將浩宇抱住,又哭又笑。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直喚著“小祖宗,總算回來了!”
浩宇好不容易脫身,走到江小浪面前,垂著頭。
江小浪正在彈琴,也沒理會他。許久,琴音止住,他才開口道:“昨天給爺爺罰了?”
浩宇點頭。
江小浪問:“浩宇可知為何會挨罰?”
浩宇道:“因為娃娃不聽話,到處亂跑,差點闖禍了。差點把舅舅給害死了。娃娃知錯了。”
江小浪道:“浩宇挨罰,並不是因為舅舅差點被殺。而是因為浩宇貪玩,把自己陷於危險境地。這幾天,大家為浩宇擔足了心了。”
浩宇垂頭,道:“娃娃下次不敢了。”
江小浪笑了笑,道:“好啦。別難過了。人是在錯誤中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