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浪道:“你就算死了,也沒用。我還是不會回去。”
段秋毫道:“為什麼?”
江小浪道:“我不回去,並不是因為恨你。也不是因為我不承認你是父親的關係。而是……而是……”
他竟似一時找不到適當的詞句來解釋自己的行為,他又能怎樣解釋?
東方宏道:“是因為我。”
江小浪望向東方宏的充滿柔情的眼睛,笑了。
“不。”段秋毫道:“不。我不信。”
江小浪望著東方宏,柔聲道:“帶我走。就算把我帶進地獄也沒關係。我只想跟著你。就算灰飛煙滅,永不超生,我也願意。”
東方宏望著他,含笑道:“就算化為灰飛,我也會化作塵埃相隨。”
段秋毫吐了口鮮血,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江小浪和東方宏已不知去向。血蝴蝶在他的身邊,喂他喝藥。
段秋毫道:“他呢?”
血蝴蝶道:“他跟東方宏走了。臨走留下個方子,讓我按方子給您抓藥調理。”
段秋毫老淚縱橫。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
血蝴蝶道:“教主。屬下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段秋毫道:“你說。”
血蝴蝶道:“教主就算免強把少教主留下,也無濟於事。一個人心若是死了,就算活著,也就是一具會呼吸的活屍。少教主一心求死。屬下也是看得出來的。可是,他站在東方宏身邊的時候,屬下看不出他有絲毫輕生的跡像。他和東方宏的命,好像是連在一起的。合則活,分則亡。”
南瓜道:“你說的話,讓我想到鴛鴦。公的和母的在一起,可以開開心心的活著。可是,要是分開了,或者有一隻死了,單獨的一隻,就會活不下去。”
段秋毫臉一沉,吼道:“瞎說!”
南瓜眼睛一亮,道:“蝴蝶姑娘,你家少教主雖是男裝打扮,但貌美如婦,莫非,你的少教主根本就是姑娘家,他愛東方宏,所以,他跟東方宏在一起的時候,就會很開心,活得很好。”
血蝴蝶迷茫的道:“不知道啊。”
難道江小浪真是女子?
誰又能猜得透誰的心?她心思全放到了江小浪身上,絲毫沒發現南瓜看她時,那眼神好柔和。
江小浪跟在東方宏的身邊,他的心顯得特別平靜,平靜中,還有一種甜甜密密的感覺,悄悄的靠近東方宏的身邊。悄悄的牽起他的手,悄悄的在他的手心畫著圈圈。
他記得,從前,他一直是走在東方宏身後的。
東方宏側頭看著他,看著他嘴角的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含笑道:“在想什麼?”
江小浪道:“我在想,我為什麼會愛上你。這實在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東方宏問:“想到答案了麼?”
江小浪搖頭,道:“想破我的腦子,我也想不到答案。只知道,我離不開你。無論命運對我多麼不公平,無論我經歷了多少痛苦折磨,只要跟在主人的身邊,我覺得所有的痛苦折磨,都是值得了。”
東方宏嘆口氣,道:“你不把主人兩個字掛嘴上不行麼?”
江小浪道:“不行,習慣了。改不了。”
東方宏伸出兩個手指頭,撓他癢癢,道:“改不了也改!”
江小浪身上被撓,趕緊逃開。逃著逃著,逃到河岸邊,被被一道河檔住去路,江小浪縱身跳下水中。
東方宏呵呵笑道:“學會逃跑啦?你以為躲進水底我就拿你沒辦法啦?有本事,你就在水底建個窩,別上來了。”
江小浪從水中冒出頭來,呵呵笑道:“有本事,你下來啊,你若是敢下來,咱兩一起水底建個窩,再也不要上來了。”
東方宏笑了笑,道:“秋天呢,你在水底不冷嗎?”
江小浪道:“不冷。主人莫忘了。我可是龍家的傳人呢。下來不?我教你游泳。”
東方宏皺眉,道:“這水深不深?”
江小浪道:“有我在,淹不著你。”
東方宏搖頭,道:“你的衣服都浸溼了,乾脆脫了,拿上來,我幫你掠幹。一會上來,換件新的衣服。”
江小浪嗯了一聲,將衣服脫下,靠近東方宏,忽然用力一拉,將他拉入水中,東方宏一時不防,掉進水底,嗆了好幾口。江小浪將他撈出來,兩個人浮在水面,東方宏瞪著江小浪,道:“你小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想造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