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猶自滿含深情地呼喚著。
“這就買給你!”孝竹笑嘻嘻地朝街角的果脯鋪子走。
進了店,孝竹大手一揮,頗為豪氣地將寶勝愛吃的糖果買了滿滿一罐子。
“看,這是小姨買給你的,嘿嘿,其實都是你……呃,舅夫?哈哈,反正都是將軍的錢,夠你吃上小半年的了吧!”
抱著沉甸甸的罐子,寶勝高興得不得了,回來的路上一路“糖糖”嚷嚷得更歡了。
孝竹抱著寶勝,樂呵呵地正要過馬路,路的那頭突然傳來一陣喧譁,孝竹沒多想,站在路中間佇足望過去,卻見那頭行人皆是一副避讓不及的模樣,她心中叫道“不好,怕是遇上鬧市縱馬的傢伙了”,可因為手上抱著寶勝走不快,心裡不免一慌,亂了手腳,眼看著路那頭一行人縱馬而來,要不是身後的隨從眼疾手快拉了一把,她差點兒都沒避讓開去。
“糖糖!糖糖!”
眾人正忙著躲避,寶勝卻突然大聲叫喚起來,孝竹匆忙間一看,寶勝的糖罐子竟掉到了路中間,大概是剛剛那一番躲避,寶勝力氣小沒將罐子抱穩,讓罐子脫手了。
孝竹心裡頭亂糟糟,只想著那一罐子糖可是花了整整兩錢銀子,腦子一懵,連忙把寶勝往身後的隨從懷裡一塞,就跑過去想把罐子撿回來。
“二姑娘危險!”
那隨從抱穩了寶勝,再出聲阻止時卻已經來不及……
五十四
“二姑娘!”
那隨從眼睜睜看著孝竹撿起糖罐子後躲閃不及,被跑在最前面的馬一蹄踢中,倒在了路的另一邊,不由地一聲大喊,只覺得魂都要嚇掉了。
“臭丫頭!不長眼睛啊!”
騎馬的華服少年雖險險地停住了馬,卻亦是被嚇了一跳,見那小姑娘倒在一邊,尤自驚魂未定地罵道。
“二姑娘!”
這一行人馬見狀都陸續停了下來,隨從趕緊上前去扶起孝竹。
“二姑娘你沒事吧?”
孝竹灰頭土臉地坐起來,先是看著地上摔碎的糖罐子和撒得到處都是的糖,覺得心疼得不得了,然後才覺察到右邊肩膀到胳膊處鑽心窩子的疼。
“哎呀!”她咬牙,“我……我的手……”
隨從立刻慌了神:“手怎麼了?”
孝竹的臉苦巴巴地皺成一團:“嗚嗚……讓馬給踢了……”
那騎馬的少年一臉不耐:“不就是被馬踢了一腳嗎,有什麼好嚷嚷的?”
那隨從見他態度囂張跋扈,立刻便來了氣:“你們在鬧市之中縱馬傷人,還有理了?”
“呵,”少年冷笑,“本王有要緊事在身,沒工夫與你計較!”
一聽他自稱“本王”,隨從立刻變了臉色。
在大慶朝這個年紀自稱“本王”又如此面生的,除了景明帝的幼弟,自幼遊走四方甚少回建陽城的幽州王外,不作第二人想。
“哼,”幽州王見那隨從果然閉嘴,又是一聲冷哼,“知道厲害就好,還不讓開!”
他揮了揮手,旁邊的隨行侍衛立刻掏出一錠銀子,丟到孝竹腳邊。
“殿下賞你的,喏,拿去看大夫!”
孝竹疼得臉色發白,額頭冒汗,勉強在隨從的幫扶下站起身來,氣呼呼的,恨不得一腳把銀子給踢回去。
“誰要你的臭銀子……”
她心裡憋屈,礙於對方是王爺之尊,什麼都不敢做,只得忍著疼往一旁讓,然而到底有些沉不住氣,仍是小聲嘟囔了一句。
“二姑娘……”
隨從小聲制止時已然來不及,幽州王驅馬正要離開,聽了這話又皺著眉頭回過頭來:“你說什麼?”
孝竹嚇得往後一縮。
“吵吵嚷嚷的幹什麼呢?”
正在這個當口,一個不耐煩的女聲插了進來。
幽州王翻了個白眼。
騎馬的人自動讓出一條道,昭德長公主紅衣白馬,越眾而出,眉頭緊蹙,朝幽州王說道:“怎麼了這是?”
她一面說著,一面朝地下那被隨從攙扶著的滿身塵土的小姑娘隨便看了一眼,乍看之下,眉頭皺得更緊,脫口道:“喲,這不將軍夫人嗎?怎麼穿成這樣啦?”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沒一個不是嚇了一跳。
孝竹自己是不必說,本不想搬出將軍來給將軍添麻煩,卻不料突然跑出來個似乎認識自己哥哥的女人。
而幽州王則一臉詫異:“‘將軍夫人’?哪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