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鏡中花,轉瞬即逝,心中竟是無比的惶恐。
等到出山之時,便是夢醒之日。那時,他便再也不是何林,而是那個與何燕常有著奪教之仇,殺“妻”之恨的沈夢沈雁林。
只看那時生死兩別,何燕常如何待他,他便知道了。
這個人,為著黃諶的緣故,便恨了他。
明明不知再見何時,這人卻是那麼的冷漠,連多看他一眼都不肯。
也是那時,沈夢才知道。原來他生死不明,前途未卜之時,竟然還是捨不得看這人命懸一線。
明明他是恨著這個人的,可到了最後,卻還是捨不得動手殺他。
倒是何燕常,怕是早已厭棄了他,鐵了心腸要殺他的。
那時他在香雪山莊之中,還不曾明白,還因此惱恨了許久,如今想想,竟有些悔恨。
只是當時當日,他又如何能夠知道?
他心中牽掛刀中之物的下落,又想著分別不日將至,每每心緒煩亂,躁亂之極,竟是一反常態,難得的沉默起來。何燕常練劍之後,要去山溪間洗身,他也緊緊相隨,幾乎不離半步。
何燕常卻不知他心中為何焦急,只當他一朝食髓知味,所以興致來了便要求歡。
何燕常生性隨和,又不知為了甚麼,竟彷佛對他極為中意。他於情事上有什麼求索,若不是太出格的,便都順著他了。
因此沈夢在山溪旁抱住他,向他求歡之時,何燕常倒也沒什麼不肯。兩人便在野地裡又做了兩回。
沈夢摟著他走進水中,剝盡了他的衣裳,撩著水撫過他的每一寸肌膚,又細細的親吻著他肌膚上滾落的每一顆水珠,直到吻得何燕常情動了之後,才狠狠的把他壓到在水邊,藉著冰涼的溪水進入他的身體。
方才看何燕常舞劍之時,他便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胯下之物硬得發脹。那種強烈卻又陌生的情慾彷佛滾油一般,煎熬著他,令他痛苦,卻又令他無比渴望。他想要折磨何燕常,又想要取悅何燕常,他想要看到何燕常在他身下開啟身體,想要看到何燕常為他沉醉,為他呻吟,為他喘息,想要何燕常所有的一切都屬於他,也只屬於他。
他一直忍耐到何燕常練完劍,又忍耐著撫過何燕常身體的每一寸,這才終於狠狠的把何燕常壓在身下。他的慾望猶如脫韁的野馬,絲毫不能掌控了,只是肆意的在何燕常的體內衝撞抽插,沒有絲毫的技巧,沒有絲毫的要訣,他心裡只有情慾,只有何燕常,這兩者緊緊的絞纏在他的心上,猶如燒得赤紅的烙鐵一般,灼得他胸口發疼。
他在何燕常的體內洩了出來的時節,彷佛整個山都靜了似的。何燕常的喘息聲猶如雪片一般落在水面上,水波微微晃動,沈夢的心也隨之輕晃。他真想摟緊了何燕常,兩個人永永遠遠就在這空無一人的野山裡住下去,時時刻刻的相擁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記得。
他到底年輕些,洩過不知多久,抱著何燕常在懷裡,撫弄了片刻,便又想要了。卻只是不說話,半硬的男根在何燕常股間用力的磨蹭著,然後舔弄著何燕常的脖頸。
何燕常見他仍是惜字如金,不肯多說話,只當他年少面皮薄,仍在害羞,便逗他:“你還要來?”
沈夢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是呼吸聲卻又粗重了幾分。
何燕常便笑,說:“果然是少年人。”卻也沒再說什麼,任由他揉弄,又胡來了一回。
沈夢那幾日也不知是怎麼,竟然彷佛中邪了一般,好似初識情慾的一般,興致一來便要求歡。一日多則四五次,少則兩三次,竟彷佛不要命一般。
兩人在水邊,在野地裡,在高樹下,一一的做過了,兩人都知道這空山之中不會再有他人,所以竟是出奇的放縱和肆意。
在水邊次數卻是最多,何燕常被他帶在淺水邊,藉著水裡弄他,那水波微微晃動,彷佛無數隻手指一般,輕輕的撫弄著兩人交合之處,沈夢又勇猛異常,何燕常被他弄得洩了數次,到了最後竟然是什麼也射不出了。
沈夢最喜歡這樣抱著他,看他微微恍惚,彷佛失神一般的模樣,然後便狠狠的含著他的唇,堵著他的嘴,一直親得他回過神來。
何燕常倒是很由著他,也彷佛覺著極快活,贊他精力十足,還誇他悟性極高,一點就透。
沈夢便情不自禁的臉紅了起來,明明知道他看不見,可是見他唇角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便忍不住發狠,用力的親著他,彷佛要將他吞吃下腹,溶入骨血一般才甘心。
便是這樣縱情生死的日子,沈夢原以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