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給福全遞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多嘴。福全偷偷轉過臉摸乾眼淚,隨著康熙回到南書房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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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機營和火器營軍備嚴整,訓練有素,獲得王公大臣和番邦使節的一致好評和讚譽。
之後的南苑行圍,揆敘緊隨在康熙身旁,納蘭性德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心下逐漸明瞭當時的矛頭緣何那般惡毒。
後宮是女人的天下,女人爭寵是天性使然。朝堂是男人的領地,爭權奪利是立身之基。若一個男人於床榻間、朝堂上獨享恩寵,只怕天底下無人容得下他。
然而,揆敘比自己要幸運的多。一來,明珠貴為當朝首輔,沒人敢為床第之歡而發難於揆敘。二來,至今沒人相信,揆敘可以取代納蘭性德在康熙心中的位置。
這一點,就連納蘭性德自己都頗為吃驚。人說,世人的眼睛雪亮,如比一看,果真不差。
永定河波光粼粼,湖泊沼澤綿延相間,草木繁茂,風吹草低,禽獸、麋鹿現。
午間,納蘭性德信步由韁,在小龍河邊撞上了玉天波。確切點說,是玉天波在這裡等他。
“玉寨主,別來無恙?”
“納蘭統領……”玉天波機敏的觀察左右,確認周遭無人才低聲哽咽道,“浸天去了……”
“哦!”納蘭性德耳畔嗡的一聲,腦中登時一片空白,“什麼時候的事情?”
“去年七月二十九。”
“哦!”納蘭性德木訥的點了點頭,面部肌肉抽動,沒有一絲的表情。
“按照水氏族規,棺槨沉在寧湖湖底。”
“哦!”納蘭性德眼前白光浮動,正午的日光灼燒刺痛雙瞳,好疼!他手搭涼棚,遮住強光,踉蹌著倒退了幾步。
這一次,他沒有眼淚,居然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苦和異樣。
生離死別在世人眼中永恆的會畫上等號,水浸天篤定她與納蘭性德只至生離,然而她算的準開頭,卻忽略了相望於江湖的揪心和牽掛。看不到、摸不著的困難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