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坐在床邊,俯視著他精緻的側臉,緩緩道,“王輔臣父子的奏疏來的正是時候,他們只要不暗助吳三桂,就是效忠朝廷。這一點,咱倆又想到一塊兒去了。”
“至於……莫洛和張勇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奴才,我已著三法司嚴辦。”
“滄壑居士的四位高徒被安排在太醫院供職。皇祖母頗為受用金無羈的方子,癬疾控制的很好。入秋半月有餘,也未見覆發。”
“曹寅,我差他去恭親王府當佐領……自從你到過熹雨閣,那個子人暝煙就只賣藝不賣身,究竟你使了什麼法子,能讓她只三面就對你死心塌地?”
“現在,熹雨閣已經被查封。子人暝煙也被禁衛軍趕出了京城。容若,自你回來,我就……”
“我若不再進宮,你打算在宮外安幾個外室?在宮內豢養幾個面首啊?”納蘭性德側目問道,“你真當我不知道,子人暝煙是索額圖教唆曹璽從秦淮河畔數百個青樓中,千挑萬選出來的絕色佳麗。他非但派專人護送她進京,而且不惜重金買下熹雨閣。曹璽才做了幾年江寧織造,居然出手如此闊綽,這錢若不是民脂民膏,又是哪來的?索額圖和曹璽若坦蕩蕩,何故進獻佳麗討好賣俏?宮裡一個曹寅,宮外一個子人暝煙,往後你眼中豈會有六宮粉黛?往後,外臣紛紛效仿曹璽,這朝堂豈不成了汙穢之地?”
“容若……我……”康熙被納蘭性德訓的啞口無言,撅著嘴巴低下了頭。
“我離宮不過一年,你竟做下如此荒唐事,端地不讓人省心!你這般任性胡來,怎麼讓人放心的下?哪天我若是死了,豈不死不瞑目?”
康熙伏在他的肩頭,撒嬌道,“容若,你不會死的。朕不許你死!”
他輕輕地笑了,翻過身注視著康熙繁星般的眸子,探手摩挲著他的臉頰,長長的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