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帝皇誓,一番良苦心,一策度陳倉
經過花崗岩砌成的石板路,途徑八角五層之石砌祖師塔。穿過翠竹修長挺拔,蔥蘢俊秀的楠竹林,陡崖之間一股清泉從懸巖峭壁中懸流傾瀉,彙整合潭,飛珠濺玉,煞是壯觀。潭頂玉柱飛瀉,潭間水流清澈,山光雲色,盡映其中,潭底的累累小石子,或青或白,似乎能看清石上的紋路。
涎羅殿系無量劍派歷代宗主清修之地,名為殿閣,實則系鑿山而成一洞府。洞內清靜雅緻,混一色竹製器具,想來必是洞前之楠竹所造。此樣得道高人,怎的生水浸天這般的魔星。正想著,康熙的聲音跳入耳中,再一看康熙和瑪爾漢盤腿坐在竹榻上與正中身穿玄色星月袍的老者攀談。老者面若冠玉,眸若朗星,雙眉及鬢,美髯花白,一派道骨仙風的氣派。左手食指上七寶指環精美絕倫,價值連城。
“阿爹!”在水浸天眼中,五年不見,阿爹蒼老了許多,精神不似先前那般矍鑠。
“阿爹!”水浸天跪在父親腳下,眼前一片朦朧。
“果真是我女小天。”老者探手拭去水浸天頰上的淚珠,笑容慈祥,眼中不覺泛起水霧,“比走到時候胖了,精神了。不錯,不錯。”
“小師妹,快起來吧。”說話之人身著白色七星袍。他長相很氣派,雙眼深邃無比,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鬢角已經有些花白,像是年過五十的中年人。
“多謝大師兄。”水浸天站起身,轉向坐在右廂的另一位白袍中年男子,“二師兄,一向可好?”
“好好,小師妹回來的剛剛好!”該男子精瘦幹練,神采飛揚的眼睛,冷峻的眼神足以洞穿一切。白色長袍也以銀線刺繡,只圖案換做了百草圖。
納蘭性德看出了個大概,想來無量劍派以袍服圖案區別身份。山門前的小道士一律身著白色細布袍;曾遶身著純白絲袍,飾以水墨圖畫;水浸天這一輩著以銀線刺繡之白色錦袍。宗主,則身著玄色星月曜日錦袍。
“宗主,這位是我表弟慕容湛。”康熙從椅子上跳起來,把納蘭性德拽到閬玄面前。
“慕容湛拜見宗主。”納蘭性德深深作揖,恭敬之至。
“慕容公子好風華!”閬玄探手相扶,和善的笑了。
“宗主才是仙風道骨。”納蘭性德料想,閬玄年輕時必定帥到前無古人,傾倒眾生。見禮過後,納蘭性德方知著七星袍者乃下任宗主滄宿居士麥泉若,百草袍者乃滄壑居士沈山檀,現居於甘肅日月山。滄冥居士現居於東濱鶴山。
“師父,方才徒兒聽小師妹說,已將褚公子收於門下。”滄冥方才就將信將疑,索性當著眾人一試真偽。
“……”水浸天暗罵三師兄愛管閒事的毛病總也改不了,納蘭性德暗自叫苦。康熙和瑪爾漢暗自誇讚,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水浸天立在閬玄身旁,怯生生的說;“阿爹,確…有此事。”
閬玄捏了捏鬍鬚,和顏悅色的問道;“慕容公子可有別號?”
水浸天丟了個眼色給納蘭性德。
“還望師尊賜教。”
閬玄思量片刻,笑了笑說,“就叫楞伽山人吧。”
納蘭性德本著做戲做全套的原則,跪倒磕頭道,“多謝師尊賜號。”
眾人落座,寒暄交談了一炷香的時間,閬玄示意眾弟子去汨羅殿招呼賓客,將水浸天和康熙等四人留在了洞中。沉默了一盞茶的功夫,閬玄緩緩開口。
“斯景川,司天下百川。你若不是天子,誰敢稱龍?”閬玄語驚四座,康熙等三人驚愕不已。
“老朽雖老眼昏花,但龍顏天目還辨的清。”
“敢問宗主,是如何識破的?”康熙直覺這個帥老頭使了詭詐之計。正所謂,兵不厭詐。
“前日老朽夜觀天象,見帝皇星和將星落入西南朱天。兼有傳言說康熙皇帝微服南巡。昨日家人來報,小女浸天不期攜友返家。今晨山下紫氣環繞,想來必是天子駕臨。”
康熙由衷讚歎道,“宗主好見地,在下佩服,佩服!”
“不知,天子屈尊拜山有何見教?”閬玄示意水浸天去換一泡茶來,將她支走了。
“在下對無量劍派嚮往久矣,對鑑湖宮更是神交已久,藉著南巡之際,特來拜會。幸得滄闌居士相助,一路走來有驚無險。”康熙也讓瑪爾漢到門外等候。
“不知,天子可為問策而來?”閬玄不愧是頗有修為的世外高人,把康熙的心思摸了個清晰。
康熙和納蘭性德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