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
瑾妃的身影忽動,直取盧衣!
瞬間,三隊人馬瘋狂地向長春殿口湧去,混戰在一處!
☆、塵埃落定
從瑾妃一行出去的時候,冉秋已經翻開頭頂上的木板。一行人魚貫而出,在空曠的長春殿內觀察著外面的動靜。看到瑾妃襲向盧衣的剎那,冉秋、穆岫羲、賀無倫瞬間衝了出去,三個人都朝著瑾妃的衣袍抓去!
忽然,一個身影從他們後面疾掠而過,踏過士兵們的帽盔,千鈞一髮之際,擋開了瑾妃企圖抓住盧衣咽喉的手。
三個人瞬間停下了來,站在戰場之中,一邊擋住士兵們的衝擊,攻擊異族和槐洛秀的勢力,一邊注意著卞城和瑾妃的動靜。
兩人的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拳腳相交,瑾妃忽然脫下鳳冠朝卞城丟去,碎金與寶石紛紛散落,上面閃爍的寒光在白日裡怕要耀花了眼。卞城抬手一擋,瑾妃的十根指套如同匕首一般朝他甩去,卞城忙抽出扇子,將指套一一擋開。
“你上當了,”卞城帶著嘲意開口,“那枚傳國玉璽根本只是個騙局!”
“什麼意思!”瑾妃一邊抵擋,一邊厲聲喝道。
“那枚傳國玉璽不過是仁宗為了保全燁王而編造的,這種白玉在景平門的山下要多少有多少!”
瑾妃脫去了指套,如魚得水,拳腳攻擊指尖,又從袖子中抽出三丈寬大紅綢,一時間將卞城層層包裹。下一瞬,紅綢又忽然四分五裂,一塊綢布襲向瑾妃,將她臉上劃出一道血光!
“不可能!”她對卞城喊道,“不可能!我的傳國玉璽——”
她猛然上前,在士兵的頭上借力躍起,一把發黑的細針灑出,明顯帶著劇毒。卞城用袖子一擋,手上卻中了一根,立時發麻,連忙向長春殿門躍去。剛從殿中出來的周津迅速掏出一套針具,連動十八道穴位,卞城手上的麻痺感才漸漸消失,黑色的血液從手上劃開的口子流了出來。
武弦從他身後躍出,五根極長而韌利的弦縛住瑾妃右手五指,讓她動彈不得。
瑾妃左手立時抓斷武弦,手指之上一條傷痕深可見骨。
她不管不顧,朝著盧衣衝去——
忽然。盧衣身旁一個穿著鐵甲的侍衛抬起頭來,跳起一丈,一掌打向瑾妃胸前,然後溫柔地接住了緩緩落下的她。
一行血絲從瑾妃口中流下。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郕王。
“為什麼——”她狠戾不甘地問。
郕王輕輕在她耳邊說道:“我從未貪戀過你的人皮面具。”
瑾妃瞪大了眼睛。郕王的手拂過她的睡穴,她的頭向一邊歪去。青白的臉色看上去就像一個死人。
——彭三恩眼中的死人。
正在與異族混戰的他,忙亂之中便看到了這一幕。
他鬆了口氣,隨即又與異族戰成一處。身後的槐洛秀一直跟著他,那些黑影則在抵擋著不分敵我只管衝擊的禁軍,一面斬殺哇哇大叫的異族。
彭三恩手中的八百多個西北軍士根本沒來得及趕到。
郕王在一片混亂中抱起瑾妃,對盧衣點了點頭,便向著禁軍身後躍去,很快便不見了。
盧衣仍舊盯著戰場。跟著瑾妃出來的幾個婢女眼見大勢已去,都沒有多少抵抗的心思,死在了禁軍劍下。彭三恩身後的人和異族都不斷地減少著。禁軍們踏著自己同袍的屍骨不斷向前衝擊。
後來從長春殿中衝出來的幾個人也加入了戰場。賀無倫的暗衛們穿著輕便的夜行衣,如同傳說中的鷹隼一般出其不意地獵食著敵人。
戰場上面無比慘烈。不時閃現的血光混著刀光劍影,將這裡變成了遍佈屍體的荒野。
盧衣覺得血液沸騰了起來。殺戮,戰爭……實在讓沒有見過這些場面的他恐懼之中帶著莫可名狀的興奮。
直到兩個時辰以後,聲響漸息。
異族們全部被消滅,屍體零零落落散在長春殿門前。禁軍們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殮同袍的屍骨。汗溼重衣的賀無倫等人靠在長春殿門前喘息。
槐洛秀手中的勢力被殺傷殆盡。彭三恩倒在地上喘息,槐洛秀則靠在長春殿外的一根柱子上,低著頭,握著劍,身上的口子一股股往外湧出鮮血。
冉秋走到他面前。槐洛秀抬起頭,苦笑道:“莫怨尤。都是皇家的事。二十年前……”冉秋神色冷漠地揮手。身後,剛剛從密道之中趕來的景平門人將他點了穴道,撒上上藥,綁了起來,帶走。
彭三恩只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