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1 / 4)

現在這是試探,還是加重德妃的五皇子爭寵的籌碼?

明顯……不可能是後者。他立時跪倒:“臣惶恐。犬子雖年滿二十,卻並不成器,整日悠遊無心正事,臣深恐……”

“行了行了,”皇上擺了擺手,“朕也就是問問。你何必如此緊張?朕記得你當年在父皇面前可是慷慨陳詞過的。”聲音明顯是帶了笑意。

劉逸苦笑著抬起身,額頭上卻還帶著地上的灰,看得皇上輕笑了一聲。

“朕這些年就養了這麼些孩子,皇子十二,皇女十一,一轉眼小八都要出嫁了,小十九卻……”

劉逸全身僵直。他忽然想起一些被自己忽略過的事情,比如……十九皇子,比如,郕王。

他越想越心驚,只覺千不該萬不該,三日前胡亂揣測聖意。皇恩浩蕩,皇威深重啊。

想動手的不是妃子,是這位九五至尊。

“朕前幾日聽人說,詹國舅欺壓民眾,弄得民怨沸騰,可有此事?”

劉逸想起前幾日被一同交到堂上的那一沓紙。條條陳列出詹勤雲的累累惡行,任何幾條放在其他人身上,都死不足惜。也虧得皇上能忍到現在才動手。

“臣惶恐,”他再度深深彎腰,“臣這幾日夜不成寐,深恐有負聖恩。有人曾將詹國舅告上公堂,只是那動手之人是國舅身邊的小廝;後來不知什麼人潛入府中,送來一些關於詹國舅的……言行。臣本想奏於聖上,卻不料這幾日舊疾復發……”

雖是故意模糊了時限,免了追究辦事不利之責,這也不全算謊話。自己確實有胃疾,這幾日寢不能寐食同嚼蠟,胃絞痛得厲害,還咳了幾口血,反將自己嚇了一跳。

皇上狀若無意地擺擺手道:“朕在皇宮之中,也不知這些事情是真是假。既然有人送來了東西,就隨意看看罷。若是言之有理,朕自會遣人查辦。”

劉逸那口堵在心中的氣一鬆,忽然面色慘白,咳出一口血來,倒在地上。臨暈厥之前還在想,幸好皇上早有人選,自己不必牽扯進來,這京兆府尹真是……

下人將劉逸抬走後,皇上忍不住心中暗道:“這人,真是糊塗官好辦事。不過是讓他拿了點東西過來,竟將他嚇成這樣。”

他看著手邊的筆。沾了硃色的筆端仍是豎直的,被他隨手放在硯臺旁。

是時候動動她們了,要不然……她們還不清楚,這硃批的分量。

四月。

京兆府尹劉逸呈上一沓詹國舅的罪名,還找到了不少苦主,為民請命,請求皇上務必將詹勤雲法辦,雪洗冤情。皇上忽然令在刑部混日子的七皇子調查此事,命他務必公正嚴明不偏不倚。

五日後,詹勤雲獲罪下獄,左相詹飛義在堂上不言不語,並未為自己唯一的兒子求情。畢竟罪證條條陳列,辯無可辯。

皇上在朝堂上勃然大怒,龍案被拍斷了一角。後宮裡,連帶德妃也閉門不出,五皇子在禮部的職務被停,在府中躲著,拒不見客。

但是,對原本有功的七皇子,皇上卻並未獎賞,只是口頭上嘉獎了一番。那個面貌稍顯俊秀的十六歲少年不喜不怒,叩謝皇恩,終於讓朝上一些大臣注意起來。勢力龐大的外戚自然不喜,另一些本來準備混過這場儲位之爭的大臣們,卻對七皇子暗存激賞之意。

瑾妃這時卻愈加收斂。除了給皇太后請安之外,幾乎不邁出大門一步,竟像是與德妃一同受了罰。皇上去她那裡宿了幾夜,後來也就沒什麼動靜了。

這讓觀望風向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第十二日。

夜裡,皇上仍在書房批文。他想起這幾日瑾妃的樣子,隱隱覺得有些怪異。間歇的頭疼持續的時間愈來愈長,這些年損耗的精力已經無法彌補。

老了啊……已經五十餘歲了。他暗暗握緊了筆桿。

不過,要動搖這皇位,還早得很。

☆、無驚無險

同樣是第十二日的夜裡。瑾妃將宮人遣走了不少,只留下三個貼身的小婢守著。她低聲道:“若是今夜有什麼人來,就說我身體不適,你們正準備去請御醫。”

“是!”三個少女齊聲答道。

瑾妃褪下了金釵珠玉,又換上一身輕便的黑色勁裝,身法詭異而靈活地躍出窗戶竄出了宮殿,晃過幾個以為自己眼花的侍衛,身形一展,如同鷹隼一般飛了起來。

今夜無月,她動作無聲,一路上無驚無險地到了京城的一條大街上。

平安客棧。她看著眼前的牌子。

腳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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