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哭吧,哭一哭,就好了……”
朱狄斯想說自己沒哭,可以一開口,聲音卻有些哽咽了。“謝謝你——韋帕薌,我感到——好多了……”
韋帕薌點了點頭。
“有一件事,請你一定要答應我,”朱狄斯說道,“求你,不要把我對你說的一切告訴安東尼。”
“為什麼?你難道不希望他理解你嗎?”
朱狄斯伸出手把臉上的鼻涕眼淚都擦掉,微笑著說:“也許有一天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他……但是現在,卻不是我認為可以的時機。我不想讓我們之間有一絲一毫的可能的隔閡,因為現在的我們關係還很微妙。”
“一定,一定。我明白。”韋帕薌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朱狄斯:其實我叫餘則成
【52】上
公元69年,秋季。
當羅馬帝國政權暫時穩定的情況下,韋帕薌的兩隻距離猶太省最近的軍團重新彙集到了提圖斯麾下。
提圖斯的副官普拉西,率領軍隊對耶路撒冷城牆在發動了兩次突襲戰,但是無一例外的,失敗了。於是,向來淡定的提圖斯將軍在指揮部裡發了飆。
“我們本應該現在就把他們打趴下的!你懂麼?!”
普拉西委委屈屈地低著頭,沉寂了片刻才鼓起勇氣建議道:“小規模突襲,對於高大堅固的耶路撒冷城牆和那些不要命的猶太人來說,很難奏效。現在我們的軍隊已經迴歸了,集中全部的力量發動一場正面攻擊,就算他們能頂上一時半會兒,也早晚會被我們像碾……碾大糞一樣碾碎!”
提圖斯似笑非笑道:“我喜歡你這個比喻。”
“謝……謝謝將軍……”
“它就像你的戰略一樣臭。和你般配極了。”
普拉西的臉紅紅紅,一直紅到了耳根。
提圖斯來回踱了幾步,衝著指揮部裡所有的人吼:“我們必須改變戰略,明白麼?!”
與漸近炸毛的提圖斯截然相反的是,安東尼非常低調地坐在一旁,左手托腮,右手輕輕打著節拍似的敲著桌上的地圖。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向來風度翩翩從容淡定的提圖斯生氣也是正常的。他不太高興地瞥了安東尼一眼,又來回踱了幾步,一抬頭對上普拉西委委屈屈的表情,禁不住暴起了髒字:“X他媽的!我真想把他們全部都餓死在城裡!”
普拉西說:“這不太可能……他們有太多的路線輸入供應了……”
提圖斯吼:“那就阻止他們!”
“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將軍……”
大眼瞪小眼。
沉默一旁的安東尼突然打了一個響指:“要是我們建一道牆,這就有可能。”
一時間,指揮部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向了他。
安東尼挑了挑眉毛,“只是建議。”
提圖斯說:“你覺得這個建議靠譜麼?”
安東尼抬頭瞟了他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站起身,順帶拎起了桌上那張小地圖。
“你覺得不靠譜?”他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眾人中間,用手指著地圖上的標記,“我們有充足的木樁和石材,在距離城牆五十步的地方開始建造圍牆,一圈下來約五里(羅馬裡),愷撒當年營造防禦工事的時候,一天推進一里;我們的話,最快三天就能搞定。圍牆不需要多麼高,八尺(羅馬尺)就足以切斷他們的供應,每隔一段距離營造一個軍事堡壘,就能全面監控。這個,絕對靠譜。”
安東尼把手中的地圖遞到了提圖斯的手裡,提圖斯看著圖上標註的圈圈叉叉,才知道這個沉默一旁、讓人惱火地保持空氣一般存在感的傢伙,原來早就開始設想起了這個讓人驚歎不已的法子。
“你看如何?”
提圖斯首肯道:“我看好。”
站在一旁的約瑟夫終於忍受不了了,想到自己的同胞即將忍受生不如死的饑荒,斗膽走到了安東尼的面前,“總督大人,耶路撒冷裡不僅有造反起義者,還有無辜的老弱婦孺啊!您的計劃到最後,只能讓您得到一座城的廢墟,這樣還有什麼意義呢?”
不等安東尼說話,提圖斯就笑道:“你以為他真是來當猶太總督的?這傢伙的心早就飛回羅馬的某人身邊去啦!約瑟夫,現在的事情已經輪不到你來插手了,再沒有人能改變耶路撒冷的命運。即使只是一座城的廢墟,我們也要得到它。你要看到,廢墟之上,是完整的羅馬帝國。”
安東尼瞥了一眼心痛到泫然欲泣的約瑟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