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這一別,已經快一年了。
“林公子,林公子?”小德子輕聲喚道。
“什麼事?”
“是齊貴妃,林公子你下轎拜見一下吧。“
我睜開眼,前面一團奼紫嫣紅,端端正正站了一行人,站在前面的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天色昏暗看得不是很真切,當時金銀環佩碰撞的叮叮聲卻在這黑夜中格外清脆。
我緩聲站起來,雙手作揖道:“見過齊貴妃。”
“哼,你是什麼人?這麼怠慢不見本娘娘,還不下跪?”
我冷笑道:“娘娘,我只是睡著了,未曾看見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娘娘,林公子是皇上有請的,有得罪之處,還請娘娘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
“皇上有請?”齊貴妃疑問道,她心裡暗忖道:皇上這麼晚了還召見人來,難不成是國家大事?這般想,齊貴妃口氣也軟了道:“竟然是這樣,你們趕緊去吧。”
“是。娘娘。”小德子恭敬應道。
我甩了下袖子,又重新上轎,閉上眼睛。
齊貴妃見那人徑直坐在轎上從自己身旁走過,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想著自己已經退讓一步,這人還這般猖狂,心中很是惱火。突然她意識道這裡是後宮,皇上要處理國事,怎麼也不會招人來後宮啊。
齊貴妃悄悄拉住一個走在最後的太監問道:“說,這轎子上是誰啊?”
“會娘娘,奴才不知。”
“你不知道?”
“是的,奴才真的不知道。”
“那你們現在去哪兒啊?”
“去無憂閣。”
“無憂閣?”
“是的。”
齊貴妃擺擺手,那太監便退下去,齊貴妃心中暗道:這無憂閣一直都是後宮禁地,這個男人怎被皇上請去去無憂閣呢?難道是皇上的一個孌童?不對啊,皇上不是隻有一個叫雲霏的孌童嗎?這人到底是誰?還有那個小太監,我怎麼從來不曾見過?齊貴妃想到這兒,望著那遠去的一行人,心裡更加確信,這批人她根本就沒見過。
“難道說這些人就是無憂閣中的人嗎?那那個男的又是誰?”
“娘娘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我想一個人走走,你們都回去吧。”
“娘娘這,還是讓奴婢跟著吧,娘娘又有身孕,要是碰到什麼事不方便的,奴婢好照應著。”
“回去。”
“是。”
齊貴妃見奴婢太監都回去了,這才一路小跑遠遠跟著上剛才一行人。
那轎子在後宮中左拐右繞,大概走了一個時辰,那輛轎子換了三回,這才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齊貴妃只覺腿累的厲害,可卻也一路跟了過來。這裡到處是參天大樹,沒有百花爭豔,幽閉寂靜。
“原來無憂閣在這個地方啊。”齊貴妃躲到一顆大樹後面靜靜觀看著。
無憂閣外面守著一隊侍衛,朱漆大門敞開著,絢爛的珍珠光從裡面透露出來,卻也照得夜如晝。一個身著黃白相間刺繡群星拱月長袍的男子正翹首站在門前。
“皇上!”齊貴妃差點發出聲音,卻也忍住,依舊站在樹後。
“林公子,到了。”小德子小聲喚道。
我睜開眼,高牆內柔和的五彩光從裡面映照到外面,這這團光彩中站著一個男子,迎著光彩,我一時看得不太真切。
“玧,你回來了!”景深一個箭步衝了下來,他上前就拉住轎子中男人的雙手,並小心翼翼扶他站起。景深眼中是驚喜是不捨是自責是期盼。
我一言不發輕輕抽開手,站在正門前方仔細看著這上方高懸的匾,上面無憂閣三個字蒼勁有力,豪邁奔放,放佛在喧囂在吶喊又似乎在歡笑。
這個就是囚禁了我三個月有餘的牢籠,原來竟是這個樣子,無憂閣。
我苦笑一聲,拾階而上。
景深見玧獨自撇下自己進了去,有些詫異,不過更多的仍是驚喜。
景深跟隨進去,他喚道:“玧,玧。”
我回頭看見二弟,想起我們□相對的那些日子,心中又羞又悲。站住,目光卻不願和景深接觸。
“你怎麼啦?”
“坐了這麼天的馬車,有些累了。”
“是這樣啊。瞧你剛才那樣子,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了,不理我了。我答應你,只要你高興,香兒的事我不追究了。”
我點點頭,避開景深眼光,轉身朝裡走去。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