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兩人坐了下來。
明清湖邊有很多這樣的小涼亭,馮敬當初造這些亭子,一來是給遊湖的人一個歇腳的地方,二來嘛,便是在花娘會這一天,高價競拍這些小涼亭!要知道這些亭子,可都是每個方向上觀賞玉蓮臺最好的地兒!
蘇胤要租個好地兒看戲自然不難,賀清玉沒出一分錢卻還對他家主子租的涼亭挑挑揀揀:“哎?這石頭椅上也不擺個墊子,尾骨咯得慌!”
賀清玉冒了個新型詞彙,也不知蘇胤有沒有聽懂,他只端著茶杯斜覷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賀清玉不定時地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這個習慣,他家主子已經很習慣很習慣了……
“咳。”見蘇胤不理他,賀清玉只好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指著玉蓮臺上某個正在翩翩起舞的花娘子便開始滔滔不絕地對他家主子道:“這個姑娘我看沒戲啊,就那小胳膊小腿的,別說是把繡球扔到岸邊了,我看人都要被風吹走了!”
他現在覺得自己來這花娘會是個很大很大的錯誤!他原本是打算來看美女的,只是他錯估了這玉蓮臺和岸邊的距離,花娘子們連臉都看不清!
賀清玉覺得自己簡直是來受罪的。
不過他家主子貌似很一本正經地在觀看舞蹈節目,不時還會點兩下頭。
賀清玉無法也只好跟著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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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胳膊小腿的姑娘果然沒能將繡球拋到岸邊,紅色的花球在空中打了個旋終是落回了地面。
賀清玉無聊地打了個哈氣,正準備閉目養會兒神的時候玉蓮臺又再次開始緩慢地上升。
這次的花娘子穿了件很特別的衣服,暗紅的金蝶衣,那是太后出嫁時,曾經穿過的嫁衣。
賀清玉忍不住驚歎:“我以為這世上,只太后有那麼一件奢華的衣裳!”
一直坐在石椅上的蘇胤,也早就注意到了那件衣裳,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涼亭邊,眉頭擰著看向那玉蓮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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鑲金的紅袖在半空飛旋,玉蓮臺一步步上升,容念站在蓮心央,恰是紅豔的花蕊,搖曳在盛開的清意中。
容唸的舞跳的其實很好,錦瑟手把手教導,一個動作或是一個眼神,都恰到好處的好,帶著似有若無的……暗示。
所以即使此刻舞臺上的容念是面無表情的,但是在岸邊看客們的眼裡,這個一襲紅衣的花娘子,很冷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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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涼亭中的賀清玉直直地看著他們家主子,他心裡默數了下,大概是2分鐘120秒,他們家黃公子在120秒內盯著那個玉蓮臺眼珠子動都沒動過一下!
這真是個詭異的情況!賀清玉想,他家主子還沒盯著哪個嬪妃長達這麼多時間沒動過眼珠子!
賀清玉轉身向湖中間望了一眼,是挺特別的,舞臺上的人一個轉身頎長的黑髮合著暗紅的金蝶衣便帶出一個旋舞的身影,有夠張揚!而其他花娘子為了配合玉蓮臺典雅素淨的氣場穿的都是素色的衣服,只這個穿了一身暗紅,沒破壞那個清雅的感覺不說,反而給人一種冷豔的視覺感受。
賀清玉沒記錯的話,他家主子就喜歡這個範兒範兒的!所謂投其所好,這一下可用到點上了!
賀清玉走到蘇胤面前,假裝盯著湖面,不動聲色地試探蘇胤道:“爺!這位可瞧著真不錯!”心裡卻暗暗祈禱,可別真給他猜中了。
“是挺不錯!”蘇胤盯著湖面,突然轉頭對著賀清玉勾起嘴角,壞笑:“怎麼?你有興趣?”
“沒!”賀清玉立馬伸手做搖擺狀:“微臣就欣賞,絕對沒其他意思!”他沒那個膽子。
“那就好!”朝璟帝對著他家大理寺卿微微一笑:“我感興趣,等下你去把人給我請到這兒來。”蘇胤伸手一指小涼亭的地面,對著他的愛卿來了個皮笑肉不笑。
這麼一下,賀清玉可急了,還真給他猜中了?他狗腿地一把湊到他家主子面前:“皇,黃公子,您說笑吧?”
蘇胤在小石椅上坐下,端起茶杯氣定神閒地喝一口清茶,反問賀清玉道:“你覺得呢?”
“我!”蘇胤這麼一說,賀清玉又覺得不像了。
他家主子他了解,蘇胤從小是嫡子,若是想要什麼,那一定是勢在必得,那氣勢就好比山上的土匪,惡劣又霸道。當然,他家主子從來不用硬搶,都玩陰的!
所以看蘇胤這會兒還有空和他開玩笑,賀清玉覺得,蘇胤應該是另有打算的。
想通了這一點,賀清玉對蘇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