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身蠻力,箍得他極緊,根本掙脫不得。
他掙脫動作愈大,祁薄陽也察覺了,不知從哪生出一股煩躁之意,直接將他往床榻上推去。
這一推也使得沉醉脫了桎梏,可他見了祁薄陽那茫然臉上潛藏的濃重苦澀,心中便軟了,也就隨他去了。
祁薄陽蹬了鞋子,壓他上了床,低頭便朝他臉上胡亂親去,毫無章法。
沉醉心中好笑,想著果然與酒醉之人沒什麼好說的。
祁薄陽之前便敞了衣襟,這一番折騰之後,大半個胸膛全在外面,沉醉眼前見得那一片白肉,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那肌膚觸感極佳,他手裡摸著不由在心裡讚歎。
祁薄陽本只胡亂親吻,被他涼涼的手摸著身子,突然回了幾分清醒,看著身下的人,微微有些愣神:“沉醉……”
沉醉坦然回望:“嗯?”
他一頭墨髮鋪灑在床上,脖頸之上,全是斑斑吻痕,偏他神色坦坦蕩蕩,唇邊帶了三分笑意,無半分惱怒之狀。
祁薄陽縱是再不知事,也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麼,一時本已經清醒了的神智又混沌了幾分,腦中暈暈沉沉,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是看沉醉模樣,似乎並不在意。他想及此,胸口更熱,手摸上對方腰間,稍一猶豫,便抽開了那束帶。
脫沉醉衣物的時候,他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瞅空看對方,對方卻只衝他笑,不發一言。
沉醉嘆了口氣,心內好笑,自己主動伸手脫了衣物。
衣物甫一落地,祁薄陽便覺心猛地一跳,目光凝於對方身上,半點不移。
見他這呆滯模樣,沉醉笑著去了他衣物,然後直接抱了上去。
祁薄陽擁住對方,感覺與對方肌膚相貼之處,原本因為酒意而燥熱的面板一片清涼,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沉醉下身與對方蹭了蹭,湊過去與他低聲耳語:“接下來如何做……莫說我沒教過你。”
祁薄陽心中狂跳:“你……”
“呵,”沉醉舌尖舔過他耳廓,“便讓你一回吧。”
若說祁薄陽不曾有過想法,自然是不可能的。自十年前起,他就想著有這一日,只是他與沉醉無論心智武功,都相去甚遠,經驗又全來自於對方,若真想付諸實際,難度太大。
這次既然沉醉主動開口相邀,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這十多年的情思一朝得償,他忙不迭地便壓下對方身子,動作急躁地吻了上去。
沉醉閉目任他作為,感到那一雙手摸過他身體的每一處,溼漉漉的唇舌不住在他胸膛上打轉,燃起一簇簇火苗。
原本一片清明的思緒,突然也起了慾念。
直至那一雙手往他身後探去,他才終於忍不住睜了眼,勉強定了呼吸:“藥……”
祁薄陽抬頭看他,就見得沉醉身上已有一層薄汗,一縷縷墨髮粘在身上,加上眼角泛起的紅色,說不出的動人心魄。
只抽出了幾分神智去思考:“……藥?”
沉醉勉力點了點頭。
祁薄陽眉眼無辜:“……你上次也沒給我用。”
他是否故意,沉醉哪裡看不出,知道他記著上次,想了想也不與他計較了。
卻不想鼻尖聞到一股熟悉的清涼之氣,睜眼瞧去,卻是一半個巴掌大小的玉質盒子,色澤翠綠欲滴,說不出的眼熟。
那盒中藥膏澄澈晶瑩,祁薄陽伸指挑了一抹,笑道:“當年你送我這藥之後,我找人又配了一些,不愧是蓬萊之物,的確極好用。”舌尖在“極好用”三個字上頓了頓,不知是想提醒什麼。
此時他眉目間盡顯風流之色,沉醉知他酒意醒了大半,閉目道:“隨你吧。”
祁薄陽面上笑意更濃,傾下身子,道:“那……沈叔叔……可千萬撐著點啊。”
沉醉突然便有了作繭自縛的感覺。
不過……此次一別,生死兩不知,說不準便是最後一次了。
他這一生從未有過這種身不由己的時候,只能緊緊抱住身上那人,隨對方而動。
眼前浮現當年那個少年羞澀面容,又變成了如今寬袍佩劍的青年,十年時光,不過彈指之間,韶華虛擲。
第二日晨間,祁薄陽睜開眼便想起昨夜情狀,憶及沉醉那副從未見過的模樣,忍不住胸中情熱。
向旁邊摸去的時候,才發現又空無一人。
他立時便憶起了崑崙那日的情況,起身轉頭看去,就見沉醉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