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揀,最後拿起一根細長的管子,那管子幾乎透明,不知是什麼動物的腸衣製成,管子兩頭各綁著一根中空的銀針。孟子攸用嘴咬著銀針,對準手腕上的血管平刺進去,管子裡有血線蜿蜒,眨眼整根管子都紅了,從另一頭銀針末尾冒出血珠來,孟子攸手指掐了細管,將銀針另一頭刺入子鶯手上的血管裡。
“你做什麼?”這下輪到孟子鶯驚恐萬狀了。
“以血洗血”,孟子攸順手點了他身上幾個極為關鍵的穴位,將他另一隻手腕割破,道:“你餘毒未清,重傷之下怕要反覆。懷秀配得解藥藥性大,需至親之人的血做藥引方可。”
孟子鶯冷笑道:“那叫十七妹妹來,你留著她不就是這般用途?”
“你和子鸞並無血脈相連,你是我和青荷的孩子。”
一言既出,滿室蕭索。
縱然已知事情的原委,但是親耳聽到這樣尖石嶙峋猶如銳刀利劍般的無恥卑鄙下流的話語,孟子鶯還是氣的快要暈過去了。
“我留著子鸞,是因為她從小待你好,又和沈家嫡子有婚約。”他胸口起伏似是壓抑著什麼。
孟子鶯咳出幾口血沫,道:“我寧可從小沒有父母沒有兄弟,我不要你的血!”他話說完,只覺脖頸上落有溫熱水滴,身子頓時僵得不能動彈了。孟子攸把臉埋在他白髮間,也是一聲不吭,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地下銀盆裡已聚了一汪紫黑血水,從腕間留下的血也恢復了正常顏色,他這才拔了銀針,在各自傷口上抹好金創藥。
方要把銀針藥瓶歸位,懷裡的孟子鶯泥鰍一樣從他腋下滑出,從藥箱裡搶了一把銀刀抵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