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爭就要出口的話一下子咽在點火喉嚨裡,微微側頭看身後那被兩個護院扯押著的男子──那樣清秀的相貌、那樣讓人覺得一塵不染的人,他在說什麼?
“我羅英傑怎麼為這點錢財食言。”羅姓漢子見銀錢買回了面子,立時又趾高氣昂了起來:“怎麼樣?陪大爺一宿,這些都是你的。你是個聰明人,出來不就是為了錢?”
寶伶怔怔的站在樓梯口,瞪大了眼睛半張著嘴,呆呆的望著紫衣男子,眉目間說不出的訝異與失望的神色。
那紫衣男子卻旁若無人淡淡一笑:“如此全憑羅年爺吩咐就是了。羅爺,你讓這些護院們退下吧。我依你就是。”
“哈哈哈哈!”羅英傑大笑幾聲,一擺手,那些護院便乖乖的鬆了手。羅英傑近了那紫衣男子的身,將他攔腰一摟,用一打子銀票在他臉上輕拍了兩下,勝利了似的瞄了一眼万俟爭,便喲喝道:“給爺帶路,要間上房!”
“羅爺這邊請。”廊中引房的小丫鬟這才走了出來,引著二人向裡面廂房走了去。
解情……章三【劫愛】番外
眼見一個願買,一個願賣,万俟爭做了個黑熊照鏡子,裡外不是人,心下不平,卻也終再插手不得。經了這一番鬧騰,此刻松下神來,才覺得醉得深了,頗感暈旋,便對那老鶉母道:“勞煩老闆,帶我去間上房,今日在這裡歇下了。”
老鶉母一聽有生意,忙陪笑道:“大俠看中哪位姑娘了?儘可點了牌子陪宿,包您滿意。”
万俟爭左手掐著眉頭右手擺了擺道:“勞你家小斯備些洗漱之物就好了。姑娘就免了。銀子照算便是。”
老鶉一聽銀錢不差,也不多言,便召呼寶伶道:“小蹄子,別愣在那裡,帶這位大俠去天字藍閣的廂房歇息了。小心伺候著!”
寶伶悶悶的應了聲,便走上前來扶了万俟爭,往廊子的另一頭走了。
万俟爭進房躺了下來,暗自運氣調息,待到寶伶把洗臉水毛由等物忙乎著拿進房來,万俟爭也清醒了些,便起身準備洗漱便睡下了。寶伶就忙著給他拉下窗簾,鋪墊被褥,還端了些茶點進來。
看著寶伶忙裡忙外,始終愁眉不展的樣子,想必是還為今晚的事掛懷。剛想與他搭搭話,卻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老鶉母尖削的嗓音又在門前傳了過來:“寶伶!快下樓招呼恭二爺去。他剛到了咱們閣裡來啦!點著名兒叫你侍酒去哪!”
寶伶眉頭皺了皺,頗是一幅不情願的樣子,卻也沒做得太明顯,在桌上的抹布上拭了拭手,對万俟爭道:“萬爺您休息吧。一會兒寶伶就回來在大爺門前侍著,有什麼事喚我一聲就行了。”
万俟爭點點頭,寶伶便退了出去。一關上門就聽著老鶉母邊走邊抱怨道:“死小蹄子賠錢貨!還不快點兒!當初老孃不知瞎了哪隻眼買了你這麼個……”聲音漸漸遠了去,便再也聽不清了。
万俟爭想要上床入睡,樓下的花廳卻熱鬧得很,陣陣歡聲笑語,彷彿看起什麼大戲一般,隔了那麼一會兒,就鬨堂大笑,吵得万俟爭睡也睡不下。
什麼事這麼好笑?万俟爭不由得也起了好奇心,便走出房門,在二層閣樓的欄杆上向下望去。
“各位爺胡說笑!玉枝姐姐才不是那般樣子。”只見寶伶倚坐在一個華衣男人身邊,那男人卻正是白日裡在街上調戲他的恭二爺。寶伶一手拿著酒壺,邊給恭二爺斟上酒,邊抬著小臉兒,面上俏笑,就如說書的一般向眾人道:“玉枝姐姐得意的本事是什麼,眾位爺可知道?”
“小寶伶!你住口!再說看我怎麼罰你!”不遠坐兒上侍在別人身邊的一個綠衣女子紅著張小臉,半嗔半怒的衝寶伶叫著。
“爺。玉枝姐姐不讓我講。”寶伶輕輕的一扭身,便往那恭二爺的懷裡靠過去,一臉嬌媚之態。倘若是真對男色頗有興趣之人,都難免被他著一扭身、一含首的風情挑得心神一蕩。
那恭二爺右手環了個紅衣女子,也嬌滴滴的蹭在恭二爺身邊兒,伸出食指在寶伶的腦門和上一戳,半真半假的發嗲道:“哪個的看家本事,及得上你這騷精樣了?”
寶伶一挑眉眼,望了望恭二爺瞄著自己的一雙眼,便放下了做作的假神情,嘿嘿地笑了兩聲:“我可不在別人面前做這神情,我是專演給二爺看的。”寶伶轉了個身,繞在恭二爺背後,伸手往他脖子上一環,低下頭來用臉龐斯磨著恭二爺的鬢角,用一幅假著的嗓子嗲真嗲氣的道:“爺,不要再喝了,奴家……奴家……想爺得很!”
“哄”的一聲,滿堂大笑,只有那遠處的綠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