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走近,“這石碑有些年頭了,聽府上的老人說,將軍府建成時,它就在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薛榮問。
綠蘿一笑,“佛法無邊,佛祖的心思,豈是奴婢這等凡夫俗子所能參悟的。”
薛榮便不再言語,即便是兩人回去了,他心裡還是縈繞著那句佛經。
續3
在京的武將每日下朝之後要去講武堂訓練新兵,這些新兵都是從王公貴族家裡選拔而出,不同於民間徵用的壯丁,出了講武堂上戰場就都是帶兵的將領。
歷完淵一踏進講武堂的大門,就被蘇烈似笑非笑的目光盯上了。歷完淵知道他肚子藏著什麼話,橫了他一眼後走進自己的講堂。晌午離開,蘇烈便追上來逮住他上下其手。
蘇烈和歷完淵是一個師父帶出來的學生,兩人稱兄道弟十餘年,朝堂上也都知道他倆走得近。兩人在門口這般不避嫌,那些看見的人也全都見怪不怪,自覺避開。
“說,放哪兒了,快給我看看!”蘇烈調笑道,他眼睛細長有點狐狸相,這一笑起來尤其顯得奸詐。
“滾!給你看什麼!”歷完淵捉住他手往外一推。
蘇烈順著他的力道輕飄飄往外移出幾步後猛地折身,長腿一別絆住他的腳步。歷完淵早有防備,反身後撤時伸手去點蘇烈後背的穴位。。。。。。兩人你來我往十幾招後才意猶未盡地停下手。
“你說看什麼?那藥膏呢,我看看你用了多少。”蘇烈撣了撣衣衫,不正經的笑道。
“用自然是用了,不過我又不在外頭用,隨身帶著它做什麼?”歷完淵哼一聲,“少說我的,你不也拿了一盒。”
“我還沒用。。。。。。”蘇烈眼裡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復又笑,“侯爺派人專門來問效果如何,既然我沒用,就來問問你,也好答覆侯爺。”
“改日我親自跟侯爺道謝。”
“不成,你還是得告訴我那玩意兒好不好用,”蘇烈神色狹促地附到他耳邊,“你的小美人還疼得死去活來嗎?”
歷完淵聽到他這樣問,腦子裡不由就浮現出昨晚薛榮的臉,慌亂的羞恥的甚至是迷茫的,想著想著,他下腹一熱,頓時不自在起來,一肘擊在蘇烈胸口,“老子的事兒,憑甚還要跟你報備!想知道自己回家給你的人用去!”
蘇烈誇張的呲牙咧嘴,嘴上還不饒他:“該不會美人抵死不從,你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吧?”
“閉嘴!你他媽知道個屁!”歷完淵罵了一句,繼而莫名的嘆了口氣,“跟老子裝三貞九烈,連個好臉都不給!”
蘇烈瞪大眼睛,“你又把人給打了?”
歷完淵臉色發青。
“就你這樣還想讓人家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下輩子吧!”蘇烈翻翻白眼,“他好歹在江湖上頗有名氣,就算是殺手,也不能任你這般糟蹋!你以為他是你手底下的兵,說打就打說罵就罵?你越這樣,他越恨你。當初殺你是為了錢,現在可以殺你的話,絕對是從心裡恨著你的!”
“行了行了!老子也憋了一肚子的火,你他媽就別在我耳邊嘮叨了,趕緊滾!”歷完淵更加上火,一腳踹過去。
蘇烈閃身躲開又嬉皮笑臉地湊上來,“得得,咱們不提這茬。今日我在居鶴樓訂了雅座,請你喝酒!”
“這還像話。”歷完淵臉色稍霽,兩人勾肩搭背往奔酒樓而去。
兩人到了酒樓,蘇烈叫來早讓小二備好的醉春宵,準備來個不醉不休。武人都能灌酒,戍邊時沒有好酒,那種喝一口能辣穿肺葉的燒刀子就是瓊瑤佳釀,歷完淵自己能灌三壇不倒。今日曆完淵心中有事,正是借酒澆愁,也不跟蘇烈客氣,兩人一對一拿著海碗幹起來。
正喝得起勁兒,聽見樓下店小二一聲吆喝,來者直接被請到樓上雅座。兩人下意識往樓梯口望了一眼,只見一個麵皮白淨的男人走了上來。這人長相中上,五官算得上清雋,一身羽鶴灰衣,背後負著把大傘。
男人目光隨之也撞見了喝酒的二人,三人一愣,皆露出笑容。
男人抬手行了個江湖人的禮,“好巧,兩位將軍也在。”
兩人回禮,蘇烈開口請道,“是巧,林老闆,如若不嫌我們二人酒菜粗陋,不如跟我們湊一桌?”
“也好,能讓兩位將軍請飯,林某不勝榮幸。”男人並不推辭,走過來解下傘放在一邊,尋了座位坐下。
“林老闆怎麼想起來到這種小店吃飯,莫不是胡陵侯府不管飯吧?”蘇烈開玩笑道。
“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