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請段醫生慢慢看吧。”
段亦宏有些警惕,可是看到第三頁的時候已經徹底的變了臉色。
“你?”他抬起頭,震驚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袁朗沒有說話,只是伸手請他繼續。
一字一驚心,段亦宏此前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文字可以排列出如此慘烈的組合,像是含了刀光劍影的輪,飛旋著割開他的心臟。
“你……你……”
段亦宏本想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可是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卻還是吐不出一個字。他的確有想過陶濤是迫於經濟的壓力才呆在袁朗身邊,可是在他最惡劣的想象中,也沒有設想過這樣直白赤裸的方式,這不是一份簡單的條目,這是把一個人的尊嚴完全的扔到腳底去踐踏,最後還要讓你親手簽上自己的名字。
袁朗看著眼前這個人,臉色慢慢從漲紅又褪成慘白,然後深呼吸,身體抑制不住的在發抖。
“我嚇到你了,段醫生。”袁朗笑得有些諷刺:“在您的白色巨塔裡,收點禮金應該就是了不得的罪過了吧,我親愛的醫生。”
“為什麼給我看這些?”段亦宏終於穩住了自己的情緒。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他現在是我的人,以後不要再來糾纏他了。”
“他在哪兒,我要見他。”段亦宏收拾東西站起來。
“嗨。”袁朗提醒他:“他現在是我的。”
“這不可能!”段亦宏怒吼,全場客人詫異的轉頭看過去他卻渾然不覺,他俯身揪著袁朗的衣領衝動得幾乎語無倫次:“本來我還有可能,本來我想如果陶濤喜歡……現在絕對不會,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陶濤交到像你這樣的人手裡,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你?”袁朗愣了一下,頓時恍然,是啊,當然是他的錯,有誰會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乖?一定是外面的壞孩子帶壞了他。袁朗笑了笑,低頭看自己被揉皺的衣領,皺眉:“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站在他身後的一個保鏢馬上走過來,把段亦宏扯開。
當陶濤殺氣騰騰的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混亂的局面,於是目之所及,是最光彩矚目的那一個點,一個守在門邊的保鏢迅速的反應過來擋到陶濤身前,被陶濤就著往前疾衝的勁勢一拳打倒。
“陶濤!”段亦宏喝了一聲。
好像變魔術似的,陶濤全身上下凜利的殺氣在一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手足無措的站在段亦宏的目光之下,剛剛抬起眼與他對視,又馬上彈開。
“跟我走。”段亦宏走過去攬住他的肩膀。
陶濤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身體已經先他一步做出了反應,跌跌撞撞的被段亦宏帶著走。
袁朗抱著肩膀看這一切,嘴角挑出一絲笑意。
“老闆,”一個保鏢詫異的問:“就讓他這麼走了嗎?”
“要不然呢?”袁朗笑笑,看著那個被陶濤打倒在地的保鏢從地上爬起來艱難的活動著下巴,忽然皺起眉:“不是說我的保安等級已經升了嗎?”
“那個是外圍的。”一直貼身站在袁朗身後的一個黑衣人說道。
袁朗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震,接通時聽到成才的聲音:“三點鐘方向。”袁朗循聲看過去,成才笑著對他做出一個OK的手勢,袁朗無奈:“知道了,回去讓吳哲給你加錢。”
成才把OK比成V字形。
段亦宏把陶濤帶出咖啡館之後就一路拽著他的胳臂往回走,陶濤不敢開口,只是一路看著他的側臉,牙咬得很緊,整個腮幫子都是硬的。
完了,生氣了,怎麼辦?
陶濤腦子裡亂成一鍋粥,腳上東勾西跘踢翻了不少東西,段亦宏也不管他,生拉硬拽的把人拉進了屋。
陶濤在門框上撞到一頭,小聲呼痛,忽然身前的黑影壓上來,把他頂到門上。
“段段?”
陶濤心驚,喃喃的叫了一聲,揹著光,只能看到模糊的黑暗的影子,可是不及他的聲音落下去,一股炙熱的暖流挾著不可阻擋的氣勢灌了下來。陶濤呼吸一窒,眼睛睜到極限之後,又緩緩的閉上。
好像要交出靈魂的親吻,沉重的呼吸伴和著心跳聲像錘鼓那樣敲打著。
“陶濤陶濤……”
他聽到段亦宏在他耳邊低喃:“別離開我。”
陶濤無聲無息的伸出手,圈到段亦宏的腰上將距離拉得更近。
段亦宏伸出手一遍一遍的撫摸他的臉,陶濤覺得奇異,明明是黑暗的環境,他卻可以如此清晰的看